“住手”
随着一声大喝,围观人群中走出一名壮汉。
此人身高两米出头,一张大圆脸上满是黑硬钢须,臂膀粗壮,称得上是虎背熊腰,身上散发的修为不低,已是炼气八层。
徐步走来,仿佛凶兽出笼一般,颇具威势。
“道友,我万澜山在这里,替家弟配个不是,可否请你放他一马”黑脸大汉嗡声道,目光灼灼地盯着吕仲,身上气势压将过来。
万澜山
吕仲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再一听周围好事者的交谈,顿时想起了面前之人的来历,却是隔壁天广坊一位出了名的狠人。
曾经在三宗之战中,以一敌三击败金虹宗的雇佣修士,一下名声大噪。
既是如此便让你活到晚上吧。
吕仲深深看了一眼脚下之人,轻抬脚从他身上踏过,顿时有阵阵骨裂声响起,没有理会万澜山愈发阴沉的脸色,径直走入了西河独院中。
背后,万澜山拳头紧了紧,最后还是松开。
庸灵城中,合灵宗的律令就是天,他一名炼气七层修士,尚未有资格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否则便要被投入苦矿牢中,挖矿至死。
万澜山心中怒火涌动。
“等着,若是让我找到机会,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目光移向地上万澜海,他眼里滑过一丝溺爱,语气阴沉的对着周围泼皮无赖,语气阴沉道“把他带上,我们走”
“是”众泼皮无赖如梦惊醒,带着颤音道。
自己的亲弟弟万澜海伤成这样,以万澜山一贯的脾气,只怕他们今晚有罪受了。
庭院中,吕仲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还是老一套,灵石惹人眼红。
受三宗之战的影响,使人们再次认识到实力的重要性,是以修行之风愈演愈烈,连带着丹药价格都上涨了一两成,话本原该是无聊消遣之物,可内容正好切合时下潮流,一下子就销量大涨。
体现在收益上,是每月近三百灵石
如此巨利,很难不引人窥伺。
尤其是之前的吕仲,还只是一名炼气中期修士。
“老爷,这书还印吗”红拂脸色微白道。
她方才被吓得不轻,早几日出去卖书时,更是被人跟踪过,心里早已是怕到不行,一直害怕被人掳了去。
见到她这副表情,吕仲心中只能说是失望透顶,堂堂炼气一层修士,心性居然连李荷君一介凡人都比不过,看来是个不堪大用的。
又望了一眼李荷君,她倒是一脸镇定之色,见吕仲望来还露出笑容。
尽管能看出是强装的,依旧是好过红拂不少。
“印,继续印。”吕仲目光坚定道。
每月三百灵石的财路,他又怎会随便放弃,更别说在可预期的未来,这笔收益还会继续增加,那就更加不能放弃了。
长生,又岂是打坐炼气能得来的
吕仲赞许的看了李荷君一眼,目光再移向红拂道“李荷。”
“是。”红拂情绪低落道。
两年多时间过去,得益于年龄阅历上的增长,外加灵气滋润对灵智的提升,她早已不是当初的憨憨少女,知道老爷这是在敲打自己。
回到房中,吕仲盘腿静坐。
心平似水,静待着夜晚的来临。
深夜。
万澜海坐在床沿,旁边躺着两名断气的两名妙龄少女,他好几次想发泄心中的怒气,可惜尝试都失败了,于是狠下毒手。
再回想起被人踏在脸上那幕。
他身体气得剧烈颤抖,心中对吕仲的恨意,如炉火般熊熊燃烧。
“啪”的一声,茶杯被捏得粉碎,万澜海望向西河坊方向,恶狠狠道“姓吕的,还有那两个小娘皮,你们都给我等着”
“哦,不用等了。”
一道宛若厉鬼索魂的声音,在万澜海耳中响起。
侧过头一看。
一道灰色人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房中,正是被自己记恨在心,西河坊的制符师吕仲。
有仇何须隔夜。
方才万澜海的话,吕仲有听到。
只能说,自己这次还真是来对了。
否则,之后怕是没觉好睡。
“你”万澜海既怒又惊,一副不敢置信表情。
不等他出声,吕仲面无表情的凝出了迟阳法剑。
“你,你不能杀我哥,哥你在哪”万澜海此刻心中怒气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他忽然发现周围前所未有的安静。
换做是以前,外面在院子定当是一片嘈杂,哪会似如今这般。
安静。
更别说,万澜山就住在隔壁,按理说两人对话,早该被发现。
忽然想到某个可能,万澜海瞪大了眼睛,“你,你难道”
噗嗤
圆睁双目的头颅,滚落到地上。
“猜对了。”吕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