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觉得自己已经蜕变了。
就在她和石青君聊过之后,身心都产生了升华,所以在时空解禁后,阿青就没有再看一眼台下和姑娘们腻在一起的石青君,而是专心演自己的舞曲。
让她有些失望的是
当她重新开始演舞不久,身上那道滚烫炙热、让她面颊绯红的视线缓缓的消失了。
公子
没有再继续看她。
意识到这一点的阿青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却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女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
她以为自己想被看着,可当真的被看着就会羞的抬不起头。
她以为自己不想要被看着,可当那视线真的缓缓消失,她却又有不舍
好在,她隐隐可以察觉到云浅始终在关注她,所以这也算是难得的安慰。
石青君
真不熟了。
将舞曲收尾之后,阿青简简单单的屈身行礼,随后转身下台,将舞台交给花月楼其他的姑娘们而在后台,她迎来了名为阿青的时代。
毫无疑问的,此时的后台简直一片嘈杂,她一曲剑舞不知道俘获了多少女子的心,其中包括那位抚琴的、和秦岭是本家的秦姑娘。
秦姑娘连接下来有她琴曲的事情都推掉了,就为了提前站在阿青身边,好保证庆功宴的时候能够和阿青坐在一起。
“青姐姐,恭喜姐姐的演出完美落幕”
黄丫头坐在轮椅上,笑吟吟的过来,牵住阿青的衣角,面上是说不出的自豪和迷恋。
就好像刚刚完美演出的不是阿青,而是她。
“不算完美还是出了岔子的。”阿青被一群女人围着也完全没有表现出不适,只是下台后的劳累有几分喘息。
她语气一顿,随后说道:“我去换身衣裳。”
说着,阿青就进去了一个小房间,随后将其反锁,将一众女流氓关在外面,让这些沉迷阿青美色,想要趁着她累得气喘吁吁时扶着她看看能不能占点便宜的女人们好一阵失落。
银光一闪。
阿青的身影从房间中消失。
离开了。
她不擅长与这么多女子交谈,打算冷静一会儿。
对她而言,今日的演出就好像是一个分水岭,是她真的要融入花月楼的门槛跨过这一道门槛后,名为阿青的半妖就会迎来新的生活。
有许多事情她需要仔细的、好好想清楚。
此时,将是夜尽天明,可整个北桑城依旧被黑暗笼罩但是即便是这样,此处依旧是彩灯冲天,热闹非凡。
北桑城是这样的,因为烟花之地众多,所以哪怕是深夜也十分热闹,一整天的喧嚣都停不下来。
天上下着小雨,阿青戴着面纱遮住面容,撑着一把伞站在城中青梧桐下歇息,她听着那雨水落在长青叶上沙沙的响声,看着即便是深夜却依旧急匆匆来往的姑娘。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打扮很怪,头戴青绿斗笠,斗笠上还有一层轻纱,一头青丝尽数裹在宽大披风中,白色绒绒将她自己包裹了一圈。
远处的湖面,她可以看见正举办宴会的那艘大船。
忽然想要离开画舫来城内走走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只是阿青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意难平是属于女子的心思发酵后,需要散步平复心情。
呆在船上,总会觉得还是会有些在意石青君和公子,不能真的平静下来。
“”阿青认真观察着北桑城的一切。
以后,她不仅仅是生活在花月楼,也是即将在北桑城定居。
今日之后,她的家就不再是圣山,而是北桑城所以阿青当然要好好观察一下这个城镇。
“公子以往是住在那一片”阿青看向远处,视线穿过黑暗烟雨,最后停在了一个空荡荡的小院。
她笑了笑。
她调查过,徐长安住处一条街都是属于祝平娘的私人财产等她偶尔准备从花月楼离开,去外面住几天的时候,希望能够做一次公子和云姑娘的邻居。
哪怕徐长安和云浅已经不住在这里了,可那也算是个念想。
“真是的我在想些什么啊。”阿青面纱浮动,为了自己的没出息而笑出了声音。
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在这个深夜有些奇怪,的确阿青这一幅打扮本来应该很惹眼,但是姑娘们来来往往过去了几个,没有一个人多看了她一眼,也没有上来说话的,脚踩积水来去匆匆,像是每个人都极其忙碌。
她们是忙还是对其他的东西不在意,阿青站在这想了许久,觉得该是后者。
“原来是红倌人。”
卖艺的是清倌人。
卖身的是红倌人。
北桑城的女子很多,并非是所有人都能得到祝平娘的庇护的,所以和卖艺不卖身的姑娘不同,有清倌人,自然就有红倌人。
依靠着自己吃饭,不偷不抢,阿青看着深夜过往来去的女子们,心想这没有什么好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