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村。
今天天一亮,村子里就弄出了很隆重的氛围。
先是一声锣鼓响,接着村子里便热热闹闹,开始喧哗起来。
盖因今天是庆祝观音临村的大日子,没错每个月月底二十五号的那一天,都要庆祝一回,已经成了月庆日了。
昨天那天寒地冻的感觉也消失了,说来奇怪,自从那两个外来人出现后,空气中的寒意就彻底消失了。
村长带人已经修好了进出村子的路,日上树梢,微风拂过,一切仿佛又回归了最平常的样子。
大部分村民此刻都在外面忙碌,准备各种各样的祭品,所谓祭品,其实就是家家户户的吃食,不用太过隆重,好好做,有份心意就成。
可一处暗无天日的地下暗室中,村里和村长稍微沾亲带故一点的,有点交情的,此刻全挤在这小小的暗室中。
老村长双目平静,在暗室中央,昏黄的烛光下,一个浑身插满了长针,被绳子绑住的老人正双眼大睁,绝望地看着他。
老人的旁边,还有一头完整的猪。
赵老头摩挲着下巴,走上前去,一手提起了猪头,将猪翻了个身,肚皮朝上,另一只手拿出一把屠刀,抵在猪的肚皮上。
猪还没死,自然全力挣扎,但周遭的人死死地按着,它当然也挣扎不出什么名堂。
赵老头见状也不迟疑,先是刀尖斜斜地刺入猪喉咙,再沿着喉咙一路往下划,胸口,肚皮,下阴,刀口过出,皮肉寸寸展开,一捧腥臭的猪内脏与猪血瞬间流了一地。
这猪的身躯颤抖了几下,就完全丢了性命。
借着,便见老村长走到那浑身插满针的老头面前,手持屠刀,毫不犹豫地一刀刺入老人的头皮,从后下滑到脖颈处停刀。
这暗室里的其余人则是在熟练地清理猪内脏,很快,一头猪的内脏已经被掏空,腹腔内空空荡荡。
赵老头扭头检查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
他提着脖颈后方被他划得皮开肉绽的老人,将这个老人浑身上下的衣服扒得精光,竟将其塞进了猪肚子里
那瘦小干瘪的老人浑身插满了针,也不能动,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被塞入猪腹,然后看着那剖开的猪肚被一层层封上。
“行了,抬出去烤好,认真些。”
老村长吩咐道。
“好”
屋子里的其余人眼睛放光,七嘴八舌地吵嚷起来。
“老赵啊,我们的份儿呢”
“上次李家多分了些,这次可轮到我们了”
“别胡扯谁又多了些再说吃多吃少都一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鬼个一样”
“闭嘴”
赵老头脸色阴沉,环顾了周遭一圈,低声说道“去做事,有你们的份,别把事情搞砸了。”
说完,赵老头转身离去。
暗室里烛火摇晃,一屋子人见他走了后,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忍不住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拿着鸡毛当令箭,真以为自己成神仙了”
“嘘,别说了,万一他听见”
“听见什么他耳朵还能穿墙不成”
“小声些,我看老赵头越来越不像人了。”
“嘶你也这么觉得”
“那你们觉得他像什么”
“”
“像只和人一样大的耗子。”
观音村后山。
快到晌午了,山间反而起了雾气,在这薄薄的一层白雾中,两个人一前一后,步履轻快地走着。
这两人正是秦满江和左弦。
按照左弦的说法,她是借用了这个“观音化身”的,不搞快点怕来不及。
秦满江又追问了几句“一开始你并不在这副身体里面”
“那当然,我刚来,就在那水库边上的时候,我的意识才察觉到这位观音的存在,借了一下它的身体。”
左弦似乎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很平淡地就说了。
但听在秦满江耳里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那是怎么回事
如果左弦就是观音化身,或者左弦一开始就在观音里面,那还能解释观音残片直接找上了自己的原因。
毕竟左弦是认识江渡的。
可她现在这样一说,秦满江顿时又感觉扑朔迷离了。
也就是说梦里的那个说自己“来了三次”了的那个女人,也并不是左弦,而是真正的观音化身
甚至观音残片在二十年后缠上自己也并不是因为江渡的缘故,也是因为他自身。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满江有些昏头转向,完全理不清这些事里面的逻辑。
“快来”左弦忽然发出开朗的声音。
秦满江顺着她出声处看去,看到雾气蔼蔼之处,有一个幽深的洞口。
“我这人就擅长找一切奇奇怪怪的洞。”
左弦说道。
“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