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投井自尽的那个戏子”钟雪燃问道。
“你的想象力真是贫瘠。”许一说道。
“你能不能别卖关子”钟雪燃终于被他惹怒了,“我没有时间和你在这儿闲聊阳和那只鬼还在同一个时空,你喜欢卖弄头脑可以在这次怪谈结束后再进行,这是终极游戏我请你认真一点行不行”
许一半晌没话说,钟雪燃深吸了一口气,自己有些失态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段时间一直心绪不宁,考虑问题也不够深入。
然而还没等她考虑着要不要给许一一个台阶下时,却听许一忽然说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确认那个人是阳的”
钟雪燃没想到许一在沉默中思考的,竟然是这个问题,他完全没有因为她刚才发泄般的语言而生气。
“声音,那个声音,还有说话的方式,都是阳。”钟雪燃说道。
“哦是阳的声音啊那就奇怪了”许一滴咕道,“我在外面那条河里看到了阳那四人的身体,他们应该是灵魂穿越过去的才对,你和他的对话,却是他本来的声音,难道他在百年前的世界是以灵体的形式存在的”
许一的自语让钟雪燃恍然醒悟,她按了按太阳穴,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等一会儿我会再回戏台前,如果还能和阳联系上,我会仔细寻问这些问题。”她说道。
“这到底是谁的棺材”
钟雪燃接着问。
“过来,自己看。”
许一走到立着的棺材旁,对钟雪燃说道。
钟雪燃凑近后便发现了棺材的内壁上有字,似乎是用刀刻在上面的。
内容是
哀君情切,愁肠千结,惟我肝胆,悲无断绝。从此天下,更无知音。呜呼痛哉伏惟尚飨祭启功兄。
“启功兄赵启功”钟雪燃眼睛一亮,“梅先生梦到的南枝坊的老板”
“这是赵启功的棺材”
“是,但我不是让你看这个的,”许一说道,“你不觉得这笔迹有些眼熟吗”
眼熟
钟雪燃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刻在棺材内壁的悼文,这笔迹的确在哪里见过,是哪里
忽然间她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终于想到了出处
“南枝坊”
“是戏楼入门处那块南枝坊的牌匾赵启功亲自写的”
说到这里,钟雪燃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可是,赵启功为什么要给自己准备棺材,还称呼自己为启功兄”
“那就不知道了,想得简单一点,为了某个目的,他想假死脱身。”
“复杂一些的话,那个赵启功说不定一直以来就不是个正常的活人。”
许一的话让钟雪燃毛骨悚然。
她想到了梅思君说过的一些话,那是伏城地界戏班子圈里流传的部分传闻。
“只有南枝坊会唱黄泉戏。”
“南枝坊是唯一一个不仅给活人唱戏,也给死人唱戏的戏班子。”
钟雪燃的心脏怦怦直跳,她缓缓摇头“不行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阳,让他们都知道,不能靠近赵启功”
许一倒也不拦她,只是说道“记得你要问的问题,还有,你是怎么和过去的他们建立联系的复盘一下,知道后再来后院找我。”
“好。”
在听到戏楼一楼发出板凳碰撞的声音后,秦满江立刻被赵启功带着去了后台。
后台不大,此刻陈列着一大堆杂物,然而和戏台前的桌椅一样,这些东西看得到,摸不着。
没过多久,戏台前传来了厉鬼的恐怖尖啸。
秦满江打了个哆嗦,害怕。
灵魂穿越到这副身体上之后,他的恐惧感似乎也被加强了,有些一惊一乍的苗头。
“班主刚才的声音是”
秦满江装得像傻子一样,问道。
毕竟他还记得老鼓师对自己的评价小七不是这么机灵的孩子。
在那之后,秦满江就在心底给当前的状态画了一条底线。
表现得越蠢越好
一个本来就笨的人在恐惧的状态下会更笨,这完全说得过去。
赵启功似乎也不疑有他,闻言低声说道“别说话那东西是瞎子,它是听声音的。”
哦
秦满江心中一震,这个赵启功果然是知道那只鬼的来历,而且看他这样子,完全不像是和那只鬼第一次打交道。
“小七趁着它不在,我需要你去帮我拿一件东西”赵启功再次说道。
“玉玉蝉吗”
“对”赵启功压低了嗓音,“你记住,以戏台为中心,东,南,西,北,各有一枚玉蝉,戏台这枚玉蝉,就在后台,有刚才那个东西守着,趁现在,快快拿”
秦满江顺着赵启功的目光看过去,此刻,他们二人正置身于后台这并不算狭窄的空间中,和漆黑模湖的外面不同,后台反而有一点微微发红的光芒,不知道光源在何处,竟能照得这后台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