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决定不走了”小钱形平次扯着脖子嘶喊,“就算你们给机会我也不走,就算有直升机停在我的面前求着我上去我也不走”
“因为我的女儿还在东京,因为这座城市里还有上千万的民众没能撤离,而那些抛弃了所有人只顾着自己逃跑的人,你们这些懦夫,你们这些软蛋,你们这些没有勇气也没有良知的胆小如鼠的家伙”小钱形平次移速飞快地谩骂,唾沫四溅,似乎要把他这些年来的苦闷和委屈当着全东京人民的面一口气发泄干净,“我告诉你们,我早就看你们不爽了,一个个作威作福颐指气使的,你们凭什么,不就凭你们兜里有那么几個臭钱么你们都是有钱人,却比谁都抠门,你们有钱有地位,但你们的人生一样悲哀”
“因为你们活的没有尊严,我代表全体东京人民发自内心的唾弃你们呸”小钱形平次狠狠地啐了一口。
“小钱形先生,我必须得提醒您。”千雪尤姬忍不住开口对小钱形平次低声说,“您有意识到您说的话代表什么吗您正在葬送自己的未来。”
“我去他娘个狗屁的未来,这座城市能不能迎来明天的太阳都不知道,我还有心思关心我的未来么”小钱形平次吹胡子瞪眼的,“葬送就葬送了吧,老子已经厌倦了,老子已经玩腻了,老子不愿意再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同流合污了,政治生命老子不要了如果这座城市今天就要毁灭,那我就陪着它一起毁灭那些毫无责任心的狐狸一样的老家伙,你们要逃就尽管逃吧,但我告诉你们,我小钱形平次只要还待在东京一天,我就是东京的知事,我已经发誓和这座城市共存亡”
眼见近乎癫狂,甚至近乎疯魔的状态的小钱形平次,就像看着一只乖巧的傀儡忽然发了疯,扯断操纵他的丝线千雪尤姬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叹出。
这场宣讲已经完全超出了可控制的范畴,谁也不知道在小钱形平次这样的宣讲过后,东京的民众是会更绝望还是跟着知事一起发疯,但毫无疑问的是,小钱形平次已经在作死的深渊越滑越远千雪尤姬不想管了,也管不了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知事大人胡来,心里想着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如果东京的灾难侥幸能平安解决,这座城市的知事大概也要换人了。
“还有那些趁火打劫的恐怖分子你们还是人么你们还有心么你们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你们的家人和朋友都已经死绝啦是不是”小钱形平次不顾形象、甚至不顾一切地高声辱骂着,“我警告你们,你们最好离我的女儿光子远一点,离东京的市民们远一点,有种你们就冲我来和我小钱形平次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斗,皱一下眉我就不算是小钱形家的男人莪告诉你们,我在当竞选知事之前就是柔道黑带五段,想要找我就勒紧你们的裤腰带,我就在东京气象”
千雪尤姬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小钱形平次的嘴,并将这位已经失去理智的知事给放倒在地上,千雪尤姬扭头对岩流研究所的人说“够了,播报就到这里,切断频道吧。”
岩流研究所的人点点头,向eva申请中断了这场闹剧似的宣讲,小钱形平次还不甘地在千雪尤姬的桎梏中挣扎,像是一头发了疯的公牛。
“清醒点吧,小钱形先生。”千雪尤姬在小钱形平次的耳边说,“您把我们的位置透露给那些恐怖分子,然后呢他们带着枪炮来将我们赶尽杀绝,这些技术人员们死光后,谁来解决东京的积水问题小钱形先生您死了后,谁又来照顾您的女儿光子呢”
简单的一番话让失去理智小钱形平次清醒了过来,一想到自己的女儿,一想到困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东京民众,小钱形平次无力地瘫倒在座椅上,他满脸写着灰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力士被别人戳穿了懦弱的本性后就只剩屈辱和羞愧。
他搞砸了,他把一切都搞砸了小钱形平次恢复理智后,他意识到了,这一次的发言不仅没有让东京的市民们提起勇气和信心,甚至很可能起到反效果,完全就像是一个无能的知事对他悲哀政治生涯的哭诉和泄愤,不仅如此,他还得罪了几乎所有政界的大佬,以后他连成为傀儡的资格都没有了,小钱形平次这个名字将彻底进入日本上流社会的黑名单。
“您太冲动了。”千雪尤姬对小钱形平次说,“刚才您的这番发言不仅没办法对您竞选下一任首相起到帮助,您的知事生涯大概也被彻底断送了。”
“是我明白了。”小钱形平次像一头断了角的雄鹿那样疲惫地回应。
“但我不得不说的是,自从我担任您的秘书以来,这是我唯一欣赏您的一次。”千雪尤姬认真地对小钱形平次说,“您的这番发言不是一位合格的政客该说的话,但您是一位负责的知事,一名优秀的父亲,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对您刮目相看。”
海之森公园,距离东京十公里外的小岛。
“声呐勘探到尸守群的后方有一个体积极度庞大的东西,那东西的体型堪比一头蓝鲸甚至更大。”樱井七海语速疾快地对昂热汇报,“它正迅速朝海之森公园的方向逼近,看来目标也许就是我们。”
“我看得到。”昂热指了指远处海面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