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源家那对兄弟都太幼稚了,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你的思想层面比他们更高,但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有一个共通的缺点,你们都太固执了。”赫尔佐格惋惜地说,“不过也对,你们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本质很正常,毕竟这么深奥的东西不是人人都能看透的,一个王座只能容纳一个生灵,没有野心坐上去的人当然理解不了权力这种东西意味着什么。”
“扯远了。”赫尔佐格紧接着又摇摇头,“我已经花了好几分钟和你解释了,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我不介意花上一天一夜和你探讨这些,就像二十年前我和某人在冰天雪地里一边喝酒一边交换着彼此的野心,因为野心这种东西实在太庞大了,没有人分享的话,我也害怕这个不断膨胀的东西会把我撑爆。”
“你这种人也会有害怕的东西。”路明非说。
“当然有,我恐惧寂寞、恐惧死亡、还恐惧平庸作为一个普通人,我害怕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但是很遗憾,从二十年前开始,我就把自己看作一头巨龙,我一定会成为食物链最末端的存在。”赫尔佐格话锋一转,“小子,你不要想着拖延时间或是牵着我的话头走,我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人精,我愿意和你聊这么多实在是因为这么多年我已经等不及找到一个人倾诉了,你是个很好的聆听者,因为你会动脑思考,我们其实很投缘。”
的确很投缘,其中一个人注定被另一个人杀死,这也是难得的缘分路明非心想。
“但现在还远不到把所有尘封的往事都揭开的时候,我有点赶时间。”赫尔佐格说,“你这么说你能猜到么,为什么我一定要把你给夺过来,仅仅是因为我派去追杀你和上杉绘梨衣的部下都被你给杀死了”
“不,那些部下的性命在你的眼里不值钱,像吉北太郎那样的人牺牲多少个你也不会心疼。”路明非说,“你只在意神,所以你派人突袭红井一带,然而你没有成功,可神却已经苏醒了,于是你坐不住脚了,是么”
“如果这里是高天原,我真想点上两杯酒和你碰个杯啊,路君,明明你都不知道王将是什么人,可你却这么了解我,就好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赫尔佐格忍不住感慨,“没错,神忽然复活了,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因为这个时间比我料想的快上太多了不过听你这么说,关东支部那些组长的失利和你们卡塞尔学院有关,是么”
“我怎么知道,我和我的几位师兄不是一直待在高天原。”路明非反问,“你不是从高天原把我抓过来的么我人在东京,怎么会知道红井那边的情况”
“年轻人,虽然我们之间有过一些恩怨,但是我对你的印象不差,你不用和我耍滑头”赫尔佐格忽然顿了顿,他话锋一转,“算了,这也不是必须要探究的问题,神已经复活了,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不重要,这个结果已经发生了,之后的情况我会到红井亲眼去看。”
路明非不动声色的沉默,在赫尔佐格看来,“神”的复活当然和他关系不大,毕竟卡塞尔学院是以屠龙为己任的混血种组织,在赫尔佐格的视角里,卡塞尔学院掌控红井是为了阻止“神”地复活可他们失败了,“神”依旧复活了,并且比他计划的时间更加提前。
赫尔佐格怎么也猜不到,“神”是被老唐和夏弥唤醒的,而老唐和夏弥是受到了路明非的指使所以归根结底,赫尔佐格怎么也想不到,复活“神”的恰恰就是他面前这个在他看来最不可能允许“神”复活的年轻人。
“今天不是你们和蛇歧八家谈判的日子么”赫尔佐格问,“谈判的结果怎么样”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这些么”路明非反问。
“年轻人都喜欢嘴硬,我懂,但不用你说我也能想象到,你们今天谈判的结果不理想,对吧”赫尔佐格用先知般的语气说,“你们带走了上杉绘梨衣,杀死了蛇歧八家的前任大家长,还和我们猛鬼众的风间琉璃接触不少,以风魔小太郎那老头固执的性格,他不会轻易原谅你们卡塞尔学院的。”
“橘政宗不是我师兄杀死的。”路明非沉沉地说,“橘政宗是你杀死的吧,王将,你想挑起我们卡塞尔学院和蛇歧八家之间的矛盾。”
“是谁杀死的重要么想一想,橘政宗在你们到来日本之后给你们几个造成了多少阻碍这样的人被杀死了,你们难道不应该感到庆幸么”赫尔佐格说,“或者哪怕我承认是我设谋让橘政宗被杀死又怎么样你们卡塞尔学院和蛇歧八家原本就不是一路人,但你们却有一个讨厌的共同点你们都想要杀死神,我为什么要同时对抗两个想要杀死神的势力呢那样实在太累了。”
路明非心中冷笑,他当然知道赫尔佐格这是在虚张声势,同时对抗两股势力太累了这家伙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不论是正面对抗昂热还是正面对抗源稚生,毫无疑问结局都会是赫尔佐格被杀死,蛇歧八家已经脱离了赫尔佐格的控制,抛弃橘政宗这个身份也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换句话说,赫尔佐格并不是主动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他是被路明非逼到这一步的,但赫尔佐格还不明白自己的计划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
“你们的谈判也许不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