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越、宫本志雄、风魔小太郎蛇歧八家的八位家主死的只剩下唯一的樱井七海了。”路明非接着说,“包括你的哥哥源稚生,还有源稚女,他们也在那个幕后之人的阴谋下自相残杀,最后相拥着死在了一起。”
“那个幕后之人就是赫尔左格,他既是蛇歧八家的前任大家长橘政宗,又是勐鬼众的王将,他一人分饰两角,掌控着日本所有的混血种结社,目的就是为了复活神。”路明非的目光中闪过凶戾,“赫尔左格扮演你的父亲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因为你是他复活神的计划中最重要最不可或缺的楔子。”
“赫尔左格把你当作容器。”路明非看着绘梨衣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出这个残忍的真相。
绘梨衣愣了愣,显然是不明白这里的“容器”代表着什么。
“赫尔左格复活神当然不是为了看着神毁灭世界什么的,他是为了掠夺神的力量,成为这个世界上至高的霸主。”路明非为绘梨衣解释,“神的力量都寄存在一块叫做圣骸的骨头里,圣骸本身是具有强烈的毒性,普通混血种的身体无法承受住那股爆裂的毒性,但是超级混血种可以。”
“你是赫尔左格已知血统纯度最高的混血种,所以赫尔左格把圣骸移植到绘梨衣你的身体里。”路明非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叙述,“赫尔左格用你的血去过滤圣骸的毒性,再把你的血液抽干,注入自己的身体里,这样他就能获得神那无上的伟力。”
绘梨衣静静地听着这一切,脸上的表情无喜无悲。
早在路明非和源稚生他们的交谈中,她早就知道橘政宗是个坏人,在绘梨衣简单又纯粹的是非观里,坏人就是会做坏事的,所以赫尔左格对她做出这么过分的事她也并不觉得意外她看着路明非,想知道路明非对她说的这个梦境是不是迎来了结尾。
“绘梨衣是在日本发生海啸的时候被带走的,你在e上发消息和我说你要去韩国,我给你打了个视频,发现你的确在一家豪华私家车的后座上,于是我放心了下来,我以为绘梨衣你真的要去韩国。”路明非说,“绘梨衣和我说你很怕,但不是怕海啸的声音,你听到了某种东西的啸声,那种声音让你恐惧,而我那时还独自躲在酒窖里喝酒。”
“绘梨衣你说你要来找我,想要带我一起去韩国如果我答应了你也许我们的人生就不一样了吧。”路明非顿了顿,”可我又一次拒绝了,我安抚了你几句,告诉你我在避难所里,避难所很安全,这里有水和热毛巾,但其实我当时衣服上都被冰冷的海水浸得湿透了,喝酒是为了取暖。”
“你问我什么时候去韩国找你,我说短则三月迟则半年,海棠花节的时候,我一定去找你,你在海棠花树下等我,到时候你买两个冰淇淋,如果我们见面了你就分我一个,如果没有见面就两个都归你。”路明非露出苦涩的笑,“你信了可韩国其实根本就没有海棠花,也没有海棠花节,我骗了你,你却对我深信不疑,我当时躲在酒窖里,店长和客人来了,我就开始装死。”
“你一直给我发e,消息不断,你说你还没到机场,路上很颠簸,你有点头痛,你在韩国的名字叫金熙嫒,你还说你会住在韩国江南区的一个公寓里,你把详细的地址发给我了,你问我还在不在,让我和你说说话,你说你觉得冷,你能听见那东西的吼声,觉得它似乎在跟你说话”
路明非滔滔不绝地说着,他把梦境的故事中绘梨衣的每一条信息都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
“你那时候就是这样滔滔不绝地说着,我只觉得烦,我没有回复你,我把编辑好的信息都删除了,外面男人的女人们都在逃命,可我根本就不想管,我只想躲的远远的,在别人都找不到我的地方一个人喝闷酒。”路明非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颤抖,他竭力稳住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然后我又想到e是可以定位好友的,我怕绘梨衣犯傻回头来找我,所以我打开定位看到了你的位置”
“可你根本不在前往机场的路上,你的定位在红井”
“勐烈的恐惧在我的脑海中炸开了,我意识到什么地方犯了错那是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路明非抑制不住声音中的颤抖了。
“可我当时仍然不敢置信,我试图欺骗自己,是不是源稚生已经解决了神,邀请你过去喝酒,我掰着手指头算账我应该去救那个女孩吗,付出昂贵的代价去救她到底值不值得”
“和死侍在水里搏斗,窒息的那一刻,我终于记起来了,在海底拥抱我的、救我的根本就不是师姐,而是绘梨衣”路明非声音哽咽,“酒德麻衣递给我车钥匙,让我去找你。”
“可是路上我居然还在算账,也许红井那里一切安好,也许一切都是我杞人忧天,值不值得,究竟值不值得我大概是失心疯了”
“晚了我赶到了红井,可是一切都晚了”
“等待我的只有地狱般的景象和满目疮痍绘梨衣你被包裹在巨大的、白色的茧里你的鲜血从身体中被抽走身体一寸一寸的枯萎”
“sakurasakurasakura你一边抽泣一边默念”
路明非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