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很多男孩子的梦想吧不用操心屠龙的宏图大业,不用和操蛋的命运抗争,这样安谧、平和且虚无的一生哥哥你以前最大的爱好不就是在婶婶家的天台上虚度时光么你敢说你从来没有幻想过这样的生活么”
“好嘛好嘛,就算你加入了卡塞尔学院后对平凡的人生不满意,就算你有自己的志向和追求,就算你不喜欢人多又热闹的婚礼那为什么诺诺你也不满意呢”路鸣泽依旧自顾自地说,“你的师姐也是a级混血种对吧她分析和剖释的能力那么强,总会有能帮到你的时候,你不也和你的师姐学习过侧写的能力么一名无比优秀的侧写者,拥有了那个女孩之后,你每次执行任务不就能事半功倍么你在卡塞尔学院的名头会越来越盛,你会继承昂热的衣钵成为接替卡塞尔学院不二的人选。”
“而且诺诺和你的性格也是那么契合,你能懂她的古灵精怪,她也每次都能t到你冷幽默的白烂笑话,你们明明很默契不是么”小魔鬼又开始夸起诺诺来,他此刻像个称职的股票经纪人,正卖力地向路明非推销着手中最优质的股选,“泡到了师姐就是撬了恺撒加图索的墙角,整个卡塞尔学院谁敢撬学生会主席的墙角啊这是你独一份的荣光啊哥哥,你的手里就是握着这么大的权力,连加图索家的继承人你也能踩在脚下”
“哥哥你觉得这是你的梦么可我说的都是真的。”路鸣泽的语气里透着澹澹的癫狂,“我给你的选择都能帮你实现,只要在刚才的婚礼上点点头,你想要得到谁都行,你把手里的戒指为谁戴上,那个女孩就是属于你的,不论是陈雯雯还是陈墨童,她们两个一起也没问题,或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女孩”
路鸣泽此刻就像是一位满怀深情的演说家,又像是一个充满热忱的传教士,他高声许诺给世人万世荣光和一切的幸福,他就把荣华与富贵摆在你的面前,面对这样的诱惑,哪怕是再固执再刻板的无神论者都该动摇了但路明非仍然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他依然环抱着面前那个傀儡娃娃。
不,应该说是拥抱一个虚无的人影,因为傀儡娃娃已经破碎成粉尘,消散在深海里了,此刻路明非的怀里只有一套红白色的巫女服。
“这也不够么我已经承诺给了你一切,这样还不够么”路鸣泽渐渐的开始暴躁了,他面目狰狞地冲路明非大吼,像是怒其不争,“你就只要那具傀儡娃娃是不是你只喜欢那个被命运纠缠着的、怪兽般的姑娘是么你只认可上杉绘梨衣做你的新娘,其余人你看都不看哥哥你就一定要这么固执么”
随着路鸣泽的情绪波动,深海之中也卷起的狂暴的海流,紊乱的水流像是巨蟒般袭向路明非,将他的身体撞得左摇右晃,那件红白色的巫女服也被水流撕扯得狂乱摆动可路明非依然固执地抱着那件巫女服,抱得死死的,就好像怀里真的有他的女孩,他紧抱着那个女孩不让任何人夺走她。
“绘梨衣绘梨衣”路明非的嘴里依然在喃喃,可他早已经失去意识了。
看着路明非这副执拗的模样,过了很久很久,路鸣泽如释重负般,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真是输给你了。”路鸣泽摇摇头,脸上是无奈的笑,“我已经明白你的心意了哥哥,无论如何都是上杉绘梨衣对吧你喜欢这个女孩,你想要这个女孩做你的新娘,她就是你拼上性命也不愿意失去的人。”
“偏偏是上杉绘梨衣,我真是怕了你了哥哥,你知道你要为这个女孩付出什么吗”路鸣泽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路明非,“过去了两年,你连一次四分之一的命都没有和我交易过,你知道你的命究竟有多值钱么”
“但这是哥哥你自己决定的事,我只能尊重你的选择。”路鸣泽不知从哪变出那枚罗盘,“从今以后,凡是想要伤害这个女孩就都会成为我们的敌人,一切视为敌人的家伙都会被你愤怒的火焰给烧死要保护好你的女孩啊哥哥,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
路鸣泽打了个响指,他手中的罗盘停在三分之二位置的指针缓缓摆向终点。
与此同时,深海中狂乱的水流也变得平静,路明非怀中的红白色的巫女服,已经化为齑粉的人偶娃娃的躯体重新浮现,就像被施展了古老的魔法,枯木逢春般,人偶原本干瘪的四肢渐渐变得充盈起来,最终化为女孩柔软的身体。
路鸣泽又打了个响指,路明非手中紧攥着的、原本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的戒指又变回原型,一只被戴到了路明非的手上,一只被戴到了上杉绘梨衣的手上。
路鸣泽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是这场梦中婚礼结局的唯一见证者漆黑寂静的深海中,周围没有一丝光线,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男孩和女孩彼此深拥,就像是在进行一场世界上最孤独、却又最灿烂的婚礼。
路明非的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视线是一片模湖,脑袋疼得像是开裂了。
身体也很痛,内脏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钝击过,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人用刮刀剖开又重新长好,喉咙和呼吸道仿佛被火烧过火,印象里似乎确实燃起了火,那些熊熊燃烧的火光不只是火,还有血还有死人,遍地都是死人
血液在身体里沸腾,不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