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悲剧不会再发生了,你看那些女人现在笑得多开心啊,阿贺你怎么不笑呢你知道么阿贺,你哭起来的样子真是比女人还难看”
那样的事永远不会再发生了,可尊严也被永远扔掉了老师你知道么,被那些人踩着的我是愤怒的,被你踩在脚底的我却是悲哀的那样的事永远不会再发生了,可我永远也找不回我的尊严了老师你知道么,你踩着犬山家的最后一个男人,剥夺了他一生中仅剩的尊严
记忆中,犬山贺被昂热用木刀抽翻,踩在脚底那一年,他十八岁,昂热六十八岁。
现如今,犬山贺被昂热的长刀逼得节节败退,无路可退这一年,他八十三岁,昂热一百三十二岁。
“我是犬山家的男人”怒吼声盖过刀剑的清音,“我是犬山家的贺”
跨越了六十五年的岁月,两个犬山贺的声音交叠着,发出绝境般的咆孝。
一抹刀光从刀鞘中大放异芒,如海啸般满场交叠的刀光与剑影被这一刀斩得淋漓尽碎,锋利的弧光起于西墙,终于东墙,横贯整个玉藻前。
九阶刹那五百一十二倍神速斩
这一刀,甚至超越了居合之极意
从没有人见过这么快的刀光,刀锋超越了音速,割裂空气产生寸寸音爆,刀口卷起的风也化为了犬山贺的刃。
也从没有人见过这么锋利的杀意,锋利得甚至在最强屠龙者昂热的胸口留下了一道清晰纵横的伤口,血花如浓雾般爆开。
昂热忽然笑笑,身影消失在原地,在犬山贺纳刀的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前,右手的一文字则宗翻转,刀背狠狠抽向犬山贺的腰侧,把他抽得一个趔趄,左手的红雪左文字翻转,狠狠抽在犬山的侧脸,将他抽翻在地。
像是被万钧的锤子砸在脑门上,天旋地转,犬山贺仰面瘫倒在地板上,望着玉藻前的穹顶,他的视线一片模湖,脑袋昏昏沉沉,肺像是漏了个缺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一只锃亮的黑色皮鞋出现在犬山贺的视野里,和记忆中昂热总是踩在他脑袋上的那只一样,但犬山贺这一次并不像六十多年前那样紧紧闭眼面露哀色,而是无比平静地等待着,等待着昂热再次把肮脏的鞋底不留情地践踏在他的脸上。
然而出乎犬山贺意料的是,鞋底并没有降临,而是跨过了他,昂热越过了犬山贺的身子,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舞池的台阶上。
他对三楼观战的女孩们招招手“把我的雪茄拿来,再来一杯白兰地,冰块单独装在冰桶里。”
美和子连忙拿起雪茄和火柴,一路小跑下楼,真纪则是忙不迭地去准备昂热要的酒和冰块,菜菜子去找止血的绷带和药,训练有素的女孩们在玉藻前的三楼到一楼间跑上跑下。
“这次怎么没有踩上来,是觉得我老了,在干女儿面前给我留点面子么”犬山贺终于把气喘匀了,低声发问。
“阿贺啊,我记得你向我挑战已经上千次了,你有一次伤到我么”昂热笑着问。
“没有。”犬山贺平静地说,“一千零二十四次,我的刀连你的衣摆都碰不到,每一次都是,你戏耍我和戏耍一条狗没什么分别。”
“记得这么清楚,对我的怨气还真是重啊。”昂热笑着摇摇头。
美和子跑下一楼,将点燃雪茄递到昂热的嘴边,昂热自然地叼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的雾气氤氲弥漫,他挥挥手,美和子鞠躬后退下。
“但是今天你成功砍到我了,不是么”昂热掀开自己的西装衬里,露出胸膛上被犬山贺砍伤的一刀,“让我流血受伤,如果这是一份试卷,那么阿贺你已经及格了。”
犬山贺愣了愣“什么意思”
“你还真是笨啊,阿贺,你算是我的学生里最笨的一个了,所以你花了六十五年才堪堪及格。”昂热说。
“这种程度的羞辱我已经免疫了。”犬山贺嘶哑地说,“怎样难听的话我都听过,今天的蛇歧八家还有人说我是你的狗,已经无所谓了,这样的话我一生里每一天都能听到。”
“我有个叫路明非的学生,你应该见过他吧”昂热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不远处“晕”在舞女中的“樱乃”。
“嗯卡塞尔学院的s级,他应该总拿满分吧”犬山贺笑了笑,却止不住地咳了起来,咳出满地的血迹。
真纪也跑了过来,昂热接过她手中的白兰地和冰块,他把冰块塞在犬山贺嘴里,白兰地从犬山贺的脑门淋了下去不是为了羞辱他,而是倒在他颧骨被自己抽破皮的位置。
犬山贺疼得呲牙咧嘴。
菜菜子拿着绷带一时间有些犹豫是应该先给昂热止血还是给家主包扎,昂热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于是菜菜子把绷带包在犬山贺的额头和腰腹的位置。
“是啊,路明非是我最棒的学生,我从来都不需要鞭策他,他总是能做到让我满意。”昂热说,“和阿贺你这样的笨蛋当然是完全不一样的。”
“哈哈哈哈当然是不一样的,我花了六十五年才堪堪及格,我这样的笨蛋和总考满分的天才当然是没法比,你应该对我很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