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西装的年轻人从红酸枝屏风后走出。恺撒和老板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站在那里,和黑暗融为一体。
“少爷”帕西低头。
但他的真实年龄比恺撒大上不少,但此刻却像个犯了坏事被抓的孩子。
其实他心里已经震惊得翻江倒海,林凤隆应该可以中和恺撒的“镰鼬”领域才对,就像先前林凤隆拎着豆浆油条突然出现在恺撒身后,恺撒眼底划过的那抹震惊虽然一闪即逝,但绝不是作伪
“帕西,我需要一个解释”恺撒冰蓝色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他,他的脸上冷漠得近乎没有温度,“但是别告诉我你是家族派来保护我的安全之类的混账话。”
“少爷,家族确实是一心为你着想”帕西仍低着头。
“混蛋”恺撒怒吼,握起的拳头狠狠砸在青砖墙面上。
墙面陡然一震,数不尽的灰尘从墙缝里抖搂散在空气里,像一阵弥漫的雾。展览架上的古董们跌跌晃晃,摇摆过后又趋于平稳,没有一件跌出了展览架的范围。
“嘿,恺撒先生,哪怕是和家里置气也不该拿我的藏品出气吧”老板微微皱眉,“我知道你们加图索家族家大业大,砸坏多少都赔得起,但这些老家伙们跟着我时间很久了,有感情,而且世上在我这就儿独这一份。”
恺撒置若罔闻。
他的目光只是死死锁定着帕西,“别以为我不知道家族一直派人监视我,从我出生到进入卡塞尔学院,世界各地都有加图索家的眼线,以他们的能力很轻松就能办到这些事,以往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们这次太过火了”
“谁允许你们拿她当筹码”恺撒将墙上绘着女孩侧颜的墨纸狠狠扯下,攥在手里,金色的眼瞳从散乱的金色长发里露出,像只披头散发却暴怒无常的雄狮。
“镰鼬”的领域张开,无形的风妖们在空气中飞散,将领域内所有的声音捕捉,然后反哺到恺撒脑海里,恺撒蹙眉因为风妖没能带给他任何信息,“镰鼬”的领域失效了
恺撒的目光刺向茶桌旁坐着的老板,他很确定了,是这个人搞的鬼,从他踏进这间“凤隆堂”开始,他的领域就被这人用某种方法给中和
“这是你们的家事,可以自行找地方处理,别在我这巴掌大的小地方打架啊,瓶瓶罐罐这么多,你们也施展不开。”老板耸耸肩,望向恺撒,“恺撒先生,告知你关于王恭厂大爆炸和龙族有关的家伙,还有通知你帕西在这儿的家伙,应该是同一个人吧我原以为是加图索家族为你讲述的那些辛秘,看来不是站在你背后的人物,不简单啊”
“无可奉告”恺撒冷声。
“没事,作为一个老人,对于年轻人的秘密我也没什么兴趣。”老板说,“只是就像恺撒先生你说的,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如果你还想从我这儿买走什么东西,我热烈欢迎,因为像你这样慷慨的客户委实不多。可如果没什么事,也不要耽误我与其他的客人做买卖。”
老板抿了口凉茶,面无表情地下逐客令。
恺撒冷冷地扫了眼这个欧洲老头的面庞,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在脑海里,他没有把多余的目光分给帕西,转头掀开棉帘,一言不发地离开。
“少见啊,骄傲到极致的年轻人,他最后的目光仿佛在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只要他想,就没有他恺撒加图索做不到的事。”老板放下茶盏,笑着说,“我开始理解了,为什么你们加图索家会选中他作为继承人。”
“家族的长辈们都在等着他长大,他们不介意给恺撒增加过多的信心与骄傲,所有骄傲的鸟,有一天都会飞回巢中,不论他曾有多叛逆。”帕西说,“我现在疑惑的是我们究竟在哪个环节出了纰漏,你的画被他看出来了”
“不会,我对自己的画技有信心,问题应该不出在我的画上。”老板低头沉吟,“他的举动很不合情理,好像一开始他就知道那件喜服的后面有被勾勒的线条,他的言灵只是增幅听觉又不是透视;而且刚才他关于王恭厂爆炸描述的那段话也正是我心里所想的,却被他先声夺人;最关键的是,他为什么好像一开始就知道你藏在那儿”
“不知道,很费解。”帕西摇头。
“难不成,他的背后藏着一位先知”老板摩挲着下巴,“不可能啊,那是谁呢真叫人匪夷所思啊。”
“喂,长腿,怎么样了”薯片妞趴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翘起的双脚悠闲地晃荡。
现在是午时,太阳像一只巨大的火球般在头顶燃烧着,灼热的光线刺破云层,高楼大厦都被金色覆盖,车辆在高架与环路上来来往往,汇成一条条钢铁的河流。薯片和长腿这几天一直住在这间位于cbd核心区的顶层会议室里,这间偌大的会议室被她们请人改造成了居家风,零食和饮料随处可见,但会议室的核心功能依旧保留。
“还不错,让我看看。各大杂志社宣传做的很到位,杂志社都停止了员工的休假,所有周更的杂志全部变成了连载五天的特别期刊。”酒德麻衣的视线从最左边的屏幕移动到了最右,“故事已经从两人的相遇发展到了相识,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