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干什么快走”
王国大法官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同手同脚地去开门。他拉门时迟疑地望一眼公爵。
“你到底要说什么”
“是是提温梅塞托里,他今早杀了一个情妇,理由是她勾引下人。大家都知道他在泄愤。西境”
“不必担心。拜恩人的军队停在了飞鹰城。”
“可降临者死了,伯德曼家的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法莱德,他去神秘支点修习过,但也死了。”大法官的神情称得上畏缩。“联盟会怎么想还有那该死的恶魔领主”
“也维斯顿大人是神圣光辉议会的合作者。”公爵打断了他,“他们算是光辉议会的一方,不是联盟。这桩事说到底与我们无关。至于恶魔领主,拜恩人止步于西境,这是七支点能容忍的极限了。一旦有进犯的势头,神秘领域决不会放任。听好了,巴彻勒,我不想再跟你解释这些东西,出生时我给了你一个完整的脑子,对吧”
“可是”
“没有可是。”就算有,也不能指望你想出办法。
“妈妈,你为什么不怕”
巴彻勒抬起头,露出一张怯懦、疲惫的中年人的面孔。母子对视时,看到彼此眼中的自己。我们的身份仿佛颠倒过来。
一阵涟漪掠过特蕾西的心头。“不怕”她重复,“谁告诉你我不怕”
巴彻勒茫然地望着她。
“拜恩占领了西境,距离铁爪城不过十日的路程,如果以神秘支点的速度计算,还会更快。我问你,巴彻勒,伊士曼能否抵挡拜恩的恶魔军团”
“不可能。”大法官绝望地承认。
特蕾西点点头。“也就是说,你我绞尽脑汁,最终也只能求助于七支点的援手。此事我们无法控制。而若我们这时收到情报,说明第二天敌人将军临城下,那我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到明天早晨起床,看见窗外站满了列队整齐的恶魔士兵。”
儿子的神情仿佛见到了噩梦成真。
她微微一笑。“这你妹妹不就亲身经历过换成是你,你能怎么做”
“我们得立刻离开。”巴彻勒嘶哑道,“去布列斯,或者联盟的”
“有更简单的方法。”
“什么方法”巴彻勒急迫地追问。
“去问安瑞姆提密尔的夫人吧。我将办法告诉她了。”
他在阴影之中穿梭,来到城市边缘的一家挂风铃的旅店。在凡人眼中,这里与往常无异,然而他却能察觉到环境的割裂。神秘力量包围着建筑,技艺并不高明,反应却很敏锐。伊士曼的神秘领域太孱弱,少有人能做到这地步。
黎明的霜雪尚未融化,他在地板上留下一串脚印。“欢迎。”
厅内无人,这可不像正常的旅店。冒险者喜欢通宵饮酒,或者早早爬下床吃早餐。但大家都没选择这里,被神秘力量指引到别处消遣。空荡荡的桌椅笼罩在黑暗中,只有一角点着灯。一个熟悉的家伙等在油灯边,替他倒酒。
“我不知道你喜欢喝酒。”他笑着开口,自己都没注意到。“你终于愿意露面了。”
“我都是迫不得已,老兄。”
“当年发生了什么我听说”
“那都不是不,无论如何,结果相差不大,你就当真的听吧。这和我们的冒险旅途不同,兄弟,我决不能说出真相。上一个被我要求聆听的人是个侦探,她死了。看在诸神的份上,多尔顿,请别问了。”
“这是你失踪的原因”
“算是两码事。有人在追杀我。”
“这个嘛,我可不意外。”多尔顿尝了尝杯里的饮料,发现它不是当地的烈酒,口感柔和,却更丰富。“总有人追着你,寂静学派,光辉议会,黑城的事后还有守誓者联盟你做得对,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但你总该提醒我们这些朋友吧我们在白白担心约克走了,我差点在银顶城”
“银顶城太近了,我不敢接触你们。”
太近“什么意思”
对方摇摇头。“伊士曼也是。这里到处是我希望你和约克一样,立刻离开伊士曼。对了,地下世界快要回来了,你不回家看看吗”
“我倒是能告诉你。”暗夜精灵将酒杯喝干,“灰烬圣殿把持着地下,我不可能回去。瞧我这副模样,能招致什么样的欢迎我不是蜡烛人那样的降临者。”
“怎么会呢”
“就是这样,而且没有理由。地下世界不比宾尼亚艾欧,贫瘠的土地孕育贫瘠的道德,老兄。奏响在我故乡的主旋律永远是战争。”他苦闷地一笑,“这么多年,我过着平静的日子和你们同行更多的也是乐趣而非折磨。总而言之,我有理由厌倦刺杀、争斗和同族相残,但我的同族们却还乐在其中。我不能责怪他们,伙计,他们生来活在地下。没有月亮的晚上,大家是彼此的食粮。哈那就是个活地狱。我凭什么要回去”
“真教人吃惊。不过,灰烬圣殿回到了诺克斯,也许情况会好转吧。”
“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多尔顿淡淡地说,“只可能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