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看来此人只是低环,对神秘之道一知半解。大多数无名者都处于这个阶段。“你要去找他么”他问。
“你先过去。我不是他的同胞,他很紧张,不会相信外人。”
布雷纳宁只好放开自我,让对方慢慢接触到情绪。他看到灰发男人猛站起身,面孔转向自己的藏身处。佣兵预料的没错,即便是同胞,对方也明显展露出敌意。
“自己人。”炼金术士示意自己没拿武器,“当地人似乎受流水之庭领主的命令,正在追捕间谍。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些。”
“你”他露面的一瞬间,对方传递而来的情绪忽然复杂难辨。伯宁不禁皱眉。
“你认得我”
“噢,很难不认得。我原是瓦希茅斯领人。”男人扯下面巾,露出一副典型北方人的面孔。他茂盛的胡须包裹着下半张脸,颜色比头发略浅,更显肮脏。“你是蒙洛殿下不,你他不该在这儿。可”
这时,佣兵辛也跟上来。他拨开长长的羽状复叶,用奇异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最近我见到的老乡是不是有点儿太多了“这是有原因的。”布雷纳宁含糊过去。“呃,你叫什么名字又怎么会在伊士曼军团的命令”
空气中的焦味并未散去,男人警惕地说“我只是平民,不是士兵,大人。没人命令我。”
“噢,那你是在旅行吧。”显然不可能。
“是是我有亲戚在这边。”男人躲闪地回答,“我无甚特长,大人,我在黄金遗迹吃不上饭,只好来投奔亲戚。”
“别指望了。”佣兵说,“流水之庭的巡逻骑兵在大肆搜捕外国间谍,你这样的北方人是他们的重点怀疑对象。为了你和你亲戚的安全考虑,我劝你另寻去处。春耕快来了,很多乡村小镇会需要人手。”
炼金术士点头附和。男人半信半疑地打量他们,“多谢提醒。”直到最后,他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布雷纳宁。男人慢慢退进密林中,很快离开了伯宁火种能感应到的范围。
“为什么不告诉他香豆镇的事”方才他正要开口,却被佣兵抢先。还有许多有关瓦希茅斯的问题,伯宁也没来得及向这位老乡打听。
“向陌生人泄露秘密不。帮忙不是这么帮的。霜露之家的戴蒙知道了,可不会感谢你。你们无名者并非铁板一块,是吧”
布雷纳宁悚然一惊。“我没想到这些。”
“不要紧。”佣兵再度牵起缰绳,领着坐骑往西北方去。“抓紧时间,旅程的终点就在不远了。但愿铁爪城没有能认出你的同乡。”
第二天他们就抵达王城,将流水之庭的麻烦甩在身后。环城河与途径银顶城的河流出自同源,却对王城展现出不一样的温和面孔。这里的河道风平浪静,这里的天空更高远广阔,一艘艘木桨帆船在暮色下穿梭,留下闪烁的拖尾。波纹如伤痕般绵延,不断鼓动、又转瞬愈合。
按理而言,无名者在铁爪城中的旅途将危机四伏。可不知怎的,布雷纳宁感到一阵轻松。他预感这里将是委托的最终目的地风行者安川的下落,就在这座铁爪城里。
“跟我来。”佣兵像往常一样在前方带路。王城与四叶领相距半个王国,并非诺克斯佣兵的活跃地带但银顶城和香豆镇不也一样他似乎永远都知道该往哪里去。
布雷纳宁拉紧斗篷,跟上了他。
短暂的沉默后,他率先开口。“这是谁的主意”前任首相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为什么没有人和我提起过我是您的人,殿下。难道我连知晓实情的资格也没有吗”
“这只是个惊喜,公爵大人。我怎么会隐瞒于你呢”
“你们给了我不止一个惊喜,殿下。”望着高居首位的伊斯特尔王子,诺曼从未如此迷茫。不论是谁嘱咐王子隐瞒消息,都是伊斯特尔自己欣然同意的。他想娶那女孩,这点他毫不掩饰。但,原因呢提密尔和用什么说动了他和维尔贡主教“是安瑞姆他要做第二个特蕾西,将女儿扶上后位还是珍妮特她畏惧四叶公爵,屈服于她的威胁”
“不,不,大人。这和提密尔伯爵无关,更没有那女人的事。我与古露兹是真心相爱的。”
前任首相、现任北地公爵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最为满意的王国继承人“真心相爱”
王子皱眉“你似乎持反对意见。我的王妃做了什么令你厌恶的事”
“不。我和她素不相识。”
“那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劳伦斯大人。她出身名门,又是安瑞姆的女儿,各方面都极其优秀。而她的父亲,银顶城伯爵,从前就是我们坚定的支持者。他的女儿正适合做我的夫人,以此巩固我们的联盟。”
“古露兹提密尔的确有资格。”诺曼勉强承认,“但你就算不娶她,安瑞姆也一样是王党成员。”
“但娶她更好,不是么”
“你明明知道,珍妮特是流水之庭的继承人”该死的四叶大公甚至比我更早知道这回事。王子决意要与银顶城伯爵之女结婚后,特蕾西威金斯迅速将珍妮特嫁给了松草城伯爵的继承人,而松草城正属于她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