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续之径。对先知和守门人而言,环阶神秘生物的一生不比凡人漫长多少,因此命运集会才全都由空境组成。
既然如此,罗玛的神秘之路走到多远或许并不重要。海伦仔细思考,发觉自己真正忧愁的是不知怎么对她解释。关于职业,关于罗玛导师的死讯,她全都无法对小狮子开口。我本能地想拖下去,好像问题会随时间流逝而解决自己。
“让她找吧。”杰瑞姆定下她的心,“你不是常说,人要靠自己改变命运罗玛正是这种人。她会成功的。”
海伦希望自己也有格言中的信心。“最近的麻烦层出不穷,我几乎没法静下心思考。”她端起茶杯,强迫自己镇定。“我只好躲来你这里,杰瑞姆。这世道彻底乱了。”
“你指布列斯的事”
“伊文捷琳没能回来。”钢与火结社破坏了矩梯。恶魔竟有如此手段只一想到种种可能,海伦就心神不宁。
“怎么回事”守门人严肃起来,“这与先知大人的计划不符。”
“西塔将责任推到神圣光辉议会头上,让人们认定这是安利尼背叛的后续影响。但事实上。”她顿了顿,“拉森告诉我,是寂静学派的问题。他们见鬼,第二真理想要观景台。”
“他的条件我们无法满足。”守门人想也不想地说。
整个命运集会都清楚,观景台对天文室是不可或缺的秘仪,连星之隙也需要它的配合进行定位。寂静学派想要观景台,恐怕得拿“以太之渊”来换。
“同样,据我了解,伯纳尔德斯特林不是一个容易拒绝的人。”
海伦与他四目相对。“先知大人不会任由巫师胡作非为。”
“但他当时鞭长莫及,对吗”守门人叹息一声,“不用试探我了,海伦,我知道他离开了总部。这件事嘛。”他咳嗽一声。“只有我和拉森知道。命运集会也不清楚启程时间。”
“你们瞒着我”尽管早有预料,女巫还是很难接受事实。“奥托在上,那该死的刺客还没抓住你们竟然不告诉我实情万一我回到总部时”
“你不了解内情,海伦。关于此人的身份,我们已有猜测,毕竟,作为胜利者的敌人、能够掩盖痕迹、神秘度又在空境上下符合条件的人选是固定的。”
“不死者领主。”她说出这个名字。
“他生前是个圣堂骑士,也就是守卫水银圣堂的银歌骑士。”我的祖先正是银歌骑士团长“或许由于某件神秘物品或恶魔手段,我们无法锁定他的身份,但当黑骑士出现在霍科林,你回总部就是安全的。”
“守门人”杰瑞姆提起茶壶,为她倒满。海伦想起自己的少女时代,每逢身体不适,她都会请假回到阿布罗兹的花园,而杰瑞姆总是早早准备了热饮。
温暖的雾气冲淡了她对他的怒火。海伦倚靠在沙发垫上,闷闷不乐地缩起脚。“你们早有打算,宁愿用花言巧语,也不告诉我实情。我是高塔的命运女巫,又不是罗玛”
“我们希望保护你。即便你已经很强大,初衷也不会改变。”
“也许你们有你们的道理。”她再说不出抱怨的话,“但下不为例。”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观景台被夺走,你是怎么过来的乘船”
“没那么糟。”海伦告诉他,“统领大人阻止了第二真理,拉森说他当面毁掉了观景台的大部分设施,圣者的巫术也没法将其复原。”她换个姿势。“经过天文室修复后,星之隙可以照常使用了。总体来说,我们损失不大。”
“看得出来。”杰瑞姆松了口气。“好吧,难道就是为此,你无事可做,于是来找我麻烦”
“罗玛的问题才是主要目的。”
养父哼了一声。“算了,还好阿布罗兹没什么事,否则你就得一同去扫台阶了。”
没什么事“那俘虏。乌伊洛斯尼斯。她有没有透露什么”
“寻常手段很难用在幽灵身上。”杰瑞姆提起她就皱眉,好像魔灵公主是一块腐烂的肉,不巧挂在他鼻子前。海伦完全能体会。“她是知无不言。可惜,我们却没法判断真假。”
“依我看,杀了她才最好。”
“霍科林的危机解除,我们用不上俘虏了。”杰瑞姆表示,“但她本人仍具价值,得在处决前利用起来。瞧,这不就用上了”
是侦探阿加莎用到了她。海伦相信先知和杰瑞姆不会让魔灵公主逃走,事实上,这疯女人压根没想过逃,好像我们拿她没办法似的不论如何,这类行为让他们不自信。
她皱眉喝下茶水,热流滑进胃里,带来一阵潮湿的悸动。海伦打了个哆嗦。“我以为你们认定刺客是黑骑士。”
“认定不。目前为止,我们没有任何依据,一切都是凭空猜测。一旦与真相有所偏差,你的处境会很危险。海伦,我绝不希望你冒险。”守门人手指握成拳,面上肌肉紧绷。“正好阿加莎发现了新线索”
假如黑骑士如幽灵所说,我们将一无所获,海伦心想。不死者领主根本不会派人救乌伊洛斯尼斯,因为她不是无名者。女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