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拔升的神秘度在尤利尔眼中,开始成为一种无形的压力。
空境
等到约克和梅米离开后,他才意识到他给自己留下了怎样一种状况。刚抵达威尼华兹时,学徒就未对光辉议会的圣骑士团抱有好福可他从没想过与大名鼎鼎的圣骑士长正面放对。女神啊,我该怎么战胜一位空之境的神秘者
事情还没到那份上。尤利尔试图安慰自己,把这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展开驱逐出大脑。他只需要把事情解释清楚,眼下这紧张的气氛就会重新变得友善也许会的。
在提到乔伊以前,和谈没准还有可能。他几乎忘记白之使是用秘境和金杯威胁圣骑士团在大雪山里找人了。而且不是别人冒失地离开城市的正是他自己。
“他是个在战斗中能随时取我性命的对手。”莱蒙斯告诉他,“虽然不过刚迈入环阶,但你既作为白之使的学徒,那么我愿意回报相应的态度。你的朋友会被我的下属拦下,不过请放心,露西亚的骑士决不会伤及无辜。”
“我觉得还有商量的余地。”他心翼翼地,现在他完全不担心约克和梅米,当务之急是要让这些光辉议会的狂信徒们弄明白自己究竟要干什么。“有关卡玛瑞娅和破碎之月的消息。你们既然来探索秘境,我很乐意告诉您这里现在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骑士大人。”
“多谢你的好意。”倘使一个人能做到面无表情,在他脸上你就看不出任何打算。尤利尔印象中只有乔伊能做到这点,但有时候也需要索伦的帮助。现在他面前不远的银甲骑士或许正处于短暂的绝对宁静之中,学徒觉得自己的肩膀似乎更沉了。
“主教大人已经去到古堡之顶,想必白之使也在那里。我想无论这里面有什么要紧的状况需要处理,也用不着我们操心。”
枢机主教去了台,尤利尔克制住不去投以忧虑的目光。好吧,在圣骑士现身时我就该意识到这点了。他们当然不会放过那么显眼的标志。
他不知道乔伊怎么才能同时面对破碎之月的压力和枢机主教的威胁。
不过他的危机更紧迫,那把一看就气势不凡的黑色长剑再度放平。尤利尔能感受到一种极为清新温暖的魔力在剑脊上流淌,它比光元素约磕力量更为纯洁、更为刺目。
这教他赶紧开口
“听我,先生,卡玛瑞娅是破碎之月的魔法投影。祂正在试图修补自己身上的裂隙,而这需要牺牲无辜者的性命。你们所做的一切会造成比秘境消息泄露更糟糕的后果看在露西亚的份上,请不要再阻拦我们的行动了。”
“祂你是破碎之月”
“月亮是个神明,毋庸置疑。威尼华兹人管祂叫贝尔蒂。”
圣骑士长满脸狐疑。“我应该驳斥你的荒谬言论。”他,“但如果你有证据证明自己不是在胡言乱语,这件事也并非无可商议。”
“你去过台吗”
“你指我们的头顶噢,我还没来得及上去。”
我就知道证据不是挂在上,就是藏在祭台里。“那里有一座纯银祭台,和两枚火种的余烬既然你们早已到来,我想你们对秘境已经有了最基本的了解了”
“女神的旨意恕我无可奉告。但有一点可以告诉你秘境中的景物与我们想象中的目标差距很大。”
尤利尔不在乎他们找什么。“这里是卡玛瑞娅,传中的月之都。古代阿兰沃的都城。”他用尽全力才止住了焦急。“卡玛瑞娅曾是狼人之乡”
高速的移动往往会让人昏头,可自从点燃了火种,世界在他眼中就慢了下来,也更细微了。梅米有时候会克制不住自己去望望月亮,祂成了吞噬光线的黑洞,但一如往常地散发出某种回应他的渴望的力量。
他们一路越过布满尘埃的石桥。阶梯和栏杆被魔力修复完好,纵横的沟壑也被填平,但翻起的泥土与满地的碎石依旧不为所动。群星不见了,这座城充满了恶意,可这里竟是我的故乡到了现在,梅米也不想承认他其实与约克脚下的石砖瓦砾是同等地位。
徘徊山洞时他见的最多的是昏暗的不熄的火焰,在木架和铁盆里燃烧。他企图将自己融入进同伴工友们中去,即便在灾难发生前也无人乐于回应。我成不了他们中的一员,他意识到,无论他们是死是活。现在我真成了影子了。狼人在人类的城市里活得像条病犬,但我的祖先哪怕一死也要逃离故乡看着妖精奥萝拉的语气,阿兰沃精灵驱赶开狼人时,想必没花太大的力气。
“我们就这么逃掉吗”被传迷惑的后人们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回到故土。可事到如今,我也不例外。
阴影如幽灵般祟动,橙脸人身上的暖光稍微令他安心。约克和尤利尔,梅米想到他们在这条街道上商定湖下宝藏的分配。谁也不会相信我们彼此结识还不到一夜。
“不然怎么样那可是空境我们谁都打不过他。尤利尔刚点燃火种不久,我虽然比他早了几百年,但在空境面前差别不大。”
“那尤利尔他”
“这当然是因为我跑的比他快。”
没人问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