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可我更关心其他的事情。”尤利尔不安地说道,“在诺克斯,到处是神秘和魔法我真担心这个传说是真的。圣米伦德大同盟是为了抵御这样可怕的敌人吗”
神秘者不会因为一个卑劣小鬼而集合在一起,人类也不可能变成龙
然而索伦却说道。邪龙温瑟斯庞是恶魔的首领。它的血管里流淌着熔岩,是深渊的来客。
尤利尔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居然猜错了,他原以为神秘必然会包括很多似是而非的传说,因为以常理的视角来看它们有着共同的荒诞不经。但现实不会遵从某个人所想,神秘没有逻辑可循。
可是盖亚啊,难不成我在诺克斯念颂的名讳也不属于你吗
学徒虽然不敢自诩为虔诚,但信仰错位的失落感依旧使他备受打击。
沉默袭来,指环也不再写字了。冰霜汇聚在一起,变成了梦境般的银白图画。
过程中,乔伊忽然对他说“盖亚女神的教义并无差错。”
尤利尔更没想到使者会这么说。他惊诧地与他对视,随后摇摇头。“你怎么了解盖亚的教会”
“我的神秘学主修的就是神学。很久以前,诺克斯是存在被人们称为神灵的个体的,祂们的信仰传承至今。”乔伊回答,“但古老的知识已经与现在脱节了,这会造成许多麻烦。”
慢着。这么说来,你的缺乏经验不是因为专注火种与神秘度的提升喽
尤利尔目瞪口呆,“神学”
“一门探寻诸神奥秘的学科。”乔伊不愿多说。
就在使者话音落下的片刻,索伦画好了图画。两个人都将目光投向地面,又弯曲又斑驳的树干显然支持不了文字以外的表达。
指环先生画得极其生动,遮天蔽日的巨龙和乌云,密密麻麻的士兵,以及歪斜、断续且绵延无尽的守卫者的战线。惨烈的战争被银霜蒙上一层迷离梦幻的薄纱,看起来充满静谧的反差美感。
符文闪烁,图画上升,脱离了地面。线条一层层剥开、弯曲变形,最终成为立体的构象。
这期间总有点点星屑般的霜花飞出来,落在尤利尔的面颊和鼻尖上,他感到一阵凉意。
圣米伦德大同盟,或者说诺克斯神秘生物联合宾尼亚艾欧诸国及从属种族同盟组织
“等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诺克斯神秘生物
“我不是让你再说一遍。”尤利尔一头冷汗,他压根就不想再听到那个见鬼的名字。“我们可以跳过这段,对吗”
可你想要了解清楚真实情况,不是吗指环反问他。那我们就必须从诺克斯神秘生物联合宾尼亚艾
“不,完全不。我改主意了。”学徒一阵头大,“圣米伦德大同盟,它与温瑟斯庞的过往我忽然不想了解了,总之那是个可怕的敌人该死,我宁愿相信童话故事成真了。诺克斯的全部生灵的敌人,这么说总没错喽还是讲讲它现在怎么样了吧。”
如你所愿
索伦一本正经的回答。
让我想想,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消息,比如建立同盟时订立的盟约在战争中失落
“盟约在战争中失落”尤利尔难以置信的重复一遍。那个为了守卫世界而存在的组织,全诺克斯的种族之约,居然在战乱中丢失了。
他们失败了吗,被邪龙摧毁
“那诺克斯怎么样了”
实际上,我们赢得了对战温瑟斯庞的胜利格森先生写道。
浮空的影像纠缠起来,半透明的银白小人汇成浪涛般无穷无尽的军队,将袖珍的利刃长矛捅进敌人的身体;敌人来自法则的壁垒之外,诞生于欲望和堕落的死地。它们暴虐而丑陋,满身血腥,口涎能腐蚀岩铁。
魔法的焰火不断碰撞,神秘撕裂大地苍穹
最终,那天幕般的黑暗坍塌、崩落了。而龙翼阴影下的恶魔,面目可憎、吞吐烈焰的深渊生命们则哀嚎着化作尘埃。
影像崩解成亮晶晶的雪沫,夜空重新成为旷野上最明亮的光源。尤利尔怔怔望着这一幕,一时心潮起伏。
“成功了那盟约”
圣米伦德大同盟于百年前解散
一只手拨开垂落的藤条,露出后面的山涧石谷。莱蒙斯踩住大片的气生根,用短刀将其中格外粗的几根砍断。
“你在那里做什么”当他用麻布擦拭刀背的时候,裹着围巾的女神官问道。她静静站在杉树旁,大半张脸埋在毛线和皮袄中。呼出的冷气在眼前化为云雾,遮住那双澄澈干净到可怕的眼睛。
泥土和草叶粘在她长袍的下摆,污损了几缕从肩头直蔓延到脚底的金纹。土地变得坚硬起来,深郁的绿意一点儿也不柔和,荆棘和灌木的小刺留在那顶又尖又矮、似是折纸般支棱起的雪白的神官帽上。中央的金丝被描成一轮炽阳,木刺则是它的点缀。
莱蒙斯并未回答她。“我们还有半个晚上用来进雪山。”
“骑士们很疲惫。”
“等到翻过了雪山,我们就能离开莫里斯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