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火刀火石的交击声传扬在乱石堆中,火星一点一点地溅散。
这是一个很磨人的活儿,引火之物没有油绒只又干草的情况下其实非常难点燃。赵长河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从这个方面吐夏龙渊的槽你他妈一统天下这么多年,连个打火机都没搞出来穿越者之耻
可转念一想,好像搞出打火机在水里也要完蛋,好像还不如火刀火石只好闷头继续敲。
好不容易点着,赵长河狂喜地塞过其他干柴树枝,过不多时,暖暖的篝火就在石堆中央成型。
空间无风,火势很稳,赵长河高兴得一蹦而起,笑得跟个孩子一样。
岳红翎赤着身子,从一块岩石后面探出脑袋看他。
赵长河兴奋地招手“你湿衣服可以拿来烘干了”
脑袋缩了回去“别过来”
“谁稀罕似的。”赵长河不理她了,自顾坐回篝火边,笑呵呵地掏出包裹里的新衣服。
本来是打算给自己烘一套穿的,这一掏才想起之前给岳红翎也买了一套男式白衣,便笑着挂在一边晾“有福,你不要穿那套风味红裳了。”
岳红翎大怒“赵长河”
赵长河望天。
岳红翎躲在石头后面瞪了他半晌,忽地一笑“是啊我是馊的,有本事以后都别亲我。”
赵长河立刻缩了“伱是香的,香的。”
“哼。”脑袋终于缩了回去。
气氛却忽然安静。
无人的空间,静谧的海岸;篝火暖暖,一石之隔。
她是的,他知道。
单是这个认知,就让人无法让人平静。仿佛可以隔着空间听见双方的心跳,扑通扑通。
赵长河低头处理着自己的伤口,半晌才忽然说“这应该不是海,是个大湖。”
明知道他在故意转移话题,岳红翎还是“嗯”了一声,继而靠在岩石后自嘲地笑。
在想什么呢,独身闯荡的自立自主,在这短短时间内好像都消失了一样,仿佛江湖经验丰富的不是自己而是他,自己就像那时候的崔元央,什么都不会似的。
其实岳红翎知道赵长河为什么认为这里是湖。因为这水不咸,大家的伤口浸水也没有被盐水侵入那种感觉。不但不是咸水,而且可能极度纯净,纯净到连许多元素都缺失的程度。
这种水饮用起来可能没多大益处,但也没啥坏处,补充水分还是没问题的,清洗伤口更是没问题。这便是赵长河说这话的意思。
两人都没再说什么,默默清洗伤口,重新上药包扎,一身的疲惫都在这里慢慢消退。
赵长河转移了一团火到岩石边上,很有分寸地不探头“你的。”
岳红翎看看身边的篝火,暖暖的,像他一样。
她再度低头“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赵长河又回到自己的篝火边,疲惫地拨弄了一会儿篝火,不知不觉靠在身后的岩石上睡着了。
他太累太累了。
岳红翎默默探头看了他半晌,自己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次日一早,岳红翎睁开了眼睛。
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因为这里看不见天空,还是一片黑暗,无法判断时辰。
身边的小型篝火也不知何时熄灭了。
只不过适应了黑暗并且休息一晚上恢复了不少实力的岳红翎,夜视能力已经不是昨夜可比。除了看不了太远之外,漆黑的空间在她眼里与白天已经差别不是太大了。
第一时间内视了一下,带伤奔马打仗,状态乱七八糟,还好外伤没有感染,敷着药好好休息一夜还是有所好转的;内伤却很是麻烦,虎烈人榜四十一,不是开玩笑的,这刀气侵袭体内,搅得一团乱麻,经脉受损极为严重,差点要破坏丹田。
昨晚吃过药,但似乎没什么效果。好不容易休息一夜凝聚了一些真气,却几乎尽数被搅散,无法成型。
岳红翎叹了口气,停止内视,支起身躯。
低头看看身上,才醒悟自己居然还是赤着的此地无风,也不冷,居然没感觉
岳红翎有些羞耻地揉了揉脑袋,真就和一个男人这样过夜,居然都没什么心慌意乱的羞耻感,睡得可香了是太累了吧可醒来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第一时间都没想起
她小心地再度探出脑袋,看向那边的篝火。
篝火也已经变得很小,一点小火苗摇摇欲坠。赵长河依然没醒,靠在岩石上睡得很沉,可以看见他睡梦之中依然皱着眉,整个人微微蜷缩着,很是难受的样子。
昨天后半程,全是他在撑,其透支程度远超自己,估摸着他不仅是受伤加透支,还有那血煞反噬又要开始发作了顶天立地的汉子缩了起来,像个孩子。
岳红翎小心地挪出石后,悄悄伸出玉手抓住他晾在一边的白色男装,“嗖”地缩了回去。
过了片刻,一身男装打扮的岳红翎转出石后,气鼓鼓地看着熟睡中的赵长河,脸色比之时还要羞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