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问问他在石家过得可好。”
蓝鞘道“既然你这么关心他,那就自己去看一眼吧。”
阿大为难道“可我妻子现在患病卧床,我怕她醒来后看不到我,病情会愈发严重。”
蓝鞘道“你”
“对不住,先前明明已经答应了你,现在却毁约了。”阿大道歉道。
蓝鞘冷声道“罢了,别过。”
阿大在蓝鞘说完别过之后,心中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好似是一个多年老友跟他说再也不见了。
阿大忍不住就要去留住蓝鞘,可伸出去的手,要说出来的话却在阿绫突然出现后都停顿了下来。阿绫匆忙走过来,跟阿大说阿九醒了。
蓝鞘转身回看向阿绫,那道锐利如剑芒的目光让阿绫心怯地先回去了花船内。蓝鞘叫住了也要回去花船的阿大,然后他缓缓走到甲板边上,将手中抓着的长布包袱一把松开。那长布包袱没有溅起一丝水花地沉入了河底。
阿大惊道“你这是作甚”
蓝鞘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道“我决定不走了,等哪天要走的时候我再把这个长布包袱捞上来。”
阿大听后不仅不生气,反而因为这个年轻人愿意留下来而欣喜非常。
就这样,蓝鞘在琴音坊的花船上一待就是十年。期间无数流言蜚语传遍整个金平城,说琴音坊上来了个白吃白喝的年轻人,生得十分俊俏却干着恬不知耻的事情。琴音坊内对蓝鞘也是议论纷纷,可蓝鞘这年轻人像是练了金钟罩铁布衫一样,外来的伤人话语他就听听笑笑。甚至于有一次,有个客人当面指着蓝鞘骂他骗吃骗喝,他也只是瞥了对方一眼,那人就被蓝鞘锐利的眼神吓得缩回去跑了。
不知从何时起,琴音坊内的人对蓝鞘的意见越来越大,他们虽然不敢当面对蓝鞘说什么,但可以从日常吃食下手。这么多年花销下来,蓝鞘在这里早就开始赊账了,所以一旦蓝鞘赊账,那些人就会怠慢他。不过蓝鞘好像乐得如此,每次到了这种时候,他就会跑上去找阿大,一如今天这次一样。
阿大带着蓝鞘下去了花船大厅,现在时值寒冬正午,没过几天就又要过年了。在阿大的吩咐下,花船上的人上了一些小菜拿了一壶酒,送到了蓝鞘第一次来的那个雅间。
阿大与蓝鞘在雅间内各自坐下,看着窗外即将下雨的天空。阿大感慨道“我记得你来的那一晚,外面也在下着雨。”
蓝鞘喝了一口酒道“是。”
“但你那时候手中却没有伞。”阿大亦喝了一口道。
蓝鞘笑道“谁规定了雨天就一定要打伞”
阿大也笑着道“那倒也是。你在这里也有十年了吧。”
“你是嫌我在这住的久了”蓝鞘打趣道。
阿大点头道“嗯,你该走了。”
“你在赶我”蓝鞘有些不敢置信道。
阿大帮蓝鞘倒了一杯酒道“喝完这一顿,就将断罪捞起来带走吧。”
蓝鞘浑身一震,握着酒杯的手顿在了那里。
阿大举起自己的酒杯,与蓝鞘对碰了一下道“我虽然记不太清以前的事情,但并不代表我就是个傻子。很多事情十年前没有想明白,过了十年总该想明白了。这一路谢谢你了,断罪。”
被阿大称呼为断罪的蓝鞘突然笑了,眼中泪水不自觉地滴落下来,他将杯中水酒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整座金平城自最外围开始碎裂消散。而在金平城最中央的琴音坊花船上,阿大还在与断罪告别着。
阿大问道“蓝鞘是你真正的名字吗”
蓝鞘回道“已经不是了,我以后就叫断罪。因为这是点杀剑阿大帮我取的名字,无论今后落于谁人之手,都只叫这个名字了。若那些人叫错了名字,那我就做一把噬主之剑。”
阿大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举杯道“荣幸之至。”
身穿蓝袍只名断罪的年轻人对着阿大敬了一杯酒道“你值得。”
二人共饮之时,金平城消散地只剩下了内河区域。
断罪道“你决定好了”
“嗯。”阿大继续道,“这是一场梦吧,或者说,幻术”
断罪道“是根据你心中所念产生的幻境,这里的一切或许就是延续石武安然无恙,你离开石家之后编造而成的。这里会规避掉任何能刺激你苏醒的因素,会让你在安稳中度过余生。等你在这里死了,外面的你会同样死去。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自己清醒,还记起了这么多事情。”
阿大似有所感道“可能是又有人进来了吧。”
断罪疑惑道“又有人进来了”
“嗯,我有一种感觉,一个与我关系很密切的人进来了,但我不知道他是敌是友。”阿大坦然道。
断罪的眼神锐利如剑道“先前我怕影响到你,所以不能在你幻境中杀人。现在不用了,可要我杀了来人或者说,把这里所有人都杀了。”
阿大拦着道“不必了,既然这是我的幻境,那就由我自己来决定吧。你喝完这一杯就先走,我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