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地剑塔之内,滕劼杀招之中藏杀招,先前的三气并一竟然还不是他的最强一击,自他落地之后隐于地底暗处的那把破昰长剑才是他最后底牌
就在滕劼近乎可以想象破昰长剑贯穿阿大下颚,直接从其天灵盖飞出之时,意外却陡然而生了。
蓝芒暴涨的阿大像是早就知道滕劼最后杀招是以地下破昰长剑袭杀他一样,在破昰从地面飞起之时他就镇定自若地运起周身全部蓝芒气劲向后撤了一小步,而后阿大原地身形翻转,聚集全身力道握着手中断罪向面前的破昰剑斩了下去。
此等生死一瞬还能如此冷静之人,滕劼是前所未见。更让滕劼惊讶的,是阿大的所有行为都证明了,他知道破昰会从地底飞出
然而此时滕劼已经没有空闲去想这些了,因为下一刻,断罪上的蓝芒纹路就已经斩向了飞出的破昰剑身。即便先前滕劼对破昰有绝对的信心,认为它是这世间最厉害的剑。但这一路与断罪对战过来,滕劼心中早已产生了担忧。这份担忧在断罪与破昰接触的那一刻达到了极致。
两大神锋首次对碰就是你死我亡的境地。阿大全力之下,断罪蓝芒化作一头全身剑刃突起的奇特凶兽,一口咬在破昰剑身之上,而破昰之内似也有灵物存在,被断罪蓝芒化作的凶兽一口咬下之后发出惨烈轰鸣。入地剑塔内原本还在欢呼抖动的数万把利剑自那声惨烈轰鸣传出后突然寂静无声,像是根本不相信它们的君主破昰会落败一样。
而断罪与破昰的相斗还未结束,断罪凶兽如泄愤一般地以无数细小剑刃咬入破昰剑身。破昰剑身之上开始出现溃散黑气,起初还以为自己能抵抗断罪之威的破昰始料未及地被断成了两截。而自断开破昰内涌出的黑气竟然幻化成了一朵黑色云彩想要迅速钻入地底之中。可断罪上的蓝芒凶兽怎会让它如意,无数细小剑刃将那朵逃窜的黑色云朵包裹在内,一口将黑色云朵吞下后就进入了断罪剑鞘之中。凶兽归位之后,断罪剑鞘上蓝色纹路的最末端现出了一朵黑色云彩图案。
破昰被斩断的那一半剑身直直地落在剑塔地面,却并未被地面吸食,而是完全没了先前的黑色,现出了一抹银亮之色,不过这银亮剑尖自落地时就开始遍布细纹。随着还剩剑柄半边的破昰借由滕劼的灵气逃窜回至他手中,那在地上的银色剑身瞬间崩碎成末。
阿大举剑横立,断罪的蓝芒成了这入地剑塔内的唯一光源,特别是它剑鞘末端的那一朵黑色云彩图案,像是掌控这座剑塔的钥匙一样。原本静寂无声的剑塔之内乱作一团,那些长剑纷纷自危般地开始抖动,像是在哀求着断罪之上的黑色云彩莫要跟它们计较。
阿大也感觉到了这些山石之中利剑的异变,自己手握的断罪像是成了这里的君王。
滕劼看着手中只剩一半的破昰剑,心中为其难过的同时,另一只手握在了旁边山石的利剑剑柄上,可这次任他如何用力,那山石中的利剑就是拔之不出。
滕劼似乎也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对手中破昰叹道“对不起”说罢,滕劼就将自身全部灵气惯于右手之中,猛地一下将半截破昰剑打入了地面之内。
伴随着破昰剑不甘地长鸣之声,滕劼笑着对破昰道“此战是我输了,不是你的缘故。等你在入地剑塔内修复完全,遇到你真正的主人时,我相信你会成为世间最强的剑。不过我应该是看不到了。”
破昰现在成了无主之物,根本不能靠着自身上到地面之上,它只能在地下慢慢吸收入地剑塔内的剑气修复长剑剑身。不过以如今断罪掌控此地的情况来看,它需要修复的时间会很长很长。
滕劼周身灵气开始慢慢消散,他刚才是借由破昰在这里的控制才能将充盈的灵气运用于己身。现在破昰被断,那股对于剑塔内的控制权都被阿大的断罪夺了去,他知道自己已经毫无胜算了。与其苟延残喘,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失败。不过在赴死之前,他还有些疑问要求解于阿大。
见滕劼身子周围没了那些绿色灵气,阿大亦看出滕劼放弃了此战。
滕劼对阿大道“此战,我输了。恭喜你护住了你心中所念。”
“承让”阿大这时才喷出一口鲜血,他呼吸急促地抹了抹嘴边血迹,从怀里拿出石武给他的那枚合血丹吃了下去。
阿大内心暗道“没想到刚带出来就要吃了,还好小武不知道,不然他又要为我担心了。不过还是万幸,并没有用到那瓶沸血散。”
此战得胜,阿大虽然伤重,但起码他想保护的人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只要再杀两人卖出自己的性命名声,那么他在乎的人就可以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辈子。
见阿大伤重服药,滕劼道“你可以静坐调息,我为你护法。”
阿大盘腿而坐,将断罪立于一旁道“好。”
随后阿大开始闭目凝神,运起先天气劲开始调息打坐。神奇的是,服下合血丹后,阿大左胸口外侧的伤势已经止住了,而且他身体外似有一股绿色灵气不停地修补着伤口那处的血肉。
滕劼亦坐了下来,他在等阿大调息完毕,他在等那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