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岫跪在地上,小嘴儿巴拉巴拉的,把雪崖僧卖得干干净净,干净利落。
他来琼华山打秋风,起因很简单。
雪崖僧跟着神鹫和尚去大觉寺登门挑衅,想要赢走琼华山主的好位置。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琼华山的地契没能到手,反而赔进去了一大堆好东西。
神鹫和尚倒是看得开。
当年他也曾经竞选过佛门十方大菩萨之位,结果他的直接对手就是元觉和尚,被人家一巴掌给糊了下来,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净
这些年来,神鹫和尚明里暗里,和元觉和尚也过招过若干次,但是占便宜没几次,倒是吃了不少亏。既然有了这么多次先例,这次又大败亏输,下次想办法再赢回来呗
但是神鹫和尚想得开,雪崖僧不行
他还在下界的时候,就已经被神鹫和尚认定为佛脉真传。
飞升上界后,整整一百八十年,神鹫和尚拿着雪崖僧的妖孽资质、无上才情,在佛门众多大菩萨、小菩萨面前吹了多少牛,炫过多少富
大密金轮寺一脉,以及和大密金轮寺关系紧密的同源支脉们,用一百八十年时间,将雪崖僧铸造成了佛门千年来飞升佛子中,资质第一、心性第一、根基第一、未来成就第一的旗帜
这么一杆旗帜,在大觉寺,被卢仚暴力折断
尤其是卢仚那狠辣的出手,当众将雪崖僧的脑袋扭了个三百六十度在无数僧众的惊呼声中,听到自己千锤百炼的颈骨好似一根小黄瓜一样被轻松折断,那一颗,雪崖僧的心都是冰凉冰凉的
虽然回去了大密金轮寺,神鹫和尚将一切错误归咎于自己,并没有对雪崖僧做任何抱怨甚至,他在雪崖僧身上投入的资源更多了几分
雪崖僧受不了这种屈辱
于是乎,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秧子撺掇的,雪崖僧就和阴岫勾搭上了
两仪天佛门大欢喜一脉,和大密金轮寺背后的那一脉传承,天生有着极紧密的联系,传下两脉功法的那两位佛陀,当年就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弟。
雪崖僧和阴岫,也算是同门所出。
“人家这么一说,你就带着几个歪瓜烂枣,打上我琼华山”卢仚用看傻子一般的目光盯着阴岫。
这厮,脑壳里都装了些什么啊
阴岫可怜兮兮的看着卢仚“也没想到,法海师兄你如此的杀伐果断啊这登门打秋风的事情,有枣子没枣子,随手打一杆子,万一捞到了呢”
卢仚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手中拂尘轻轻的甩了甩“然后呢你说,雪崖僧和混元罗天教有勾搭”
阴岫急忙说道“可不是么这,我是有证据的”
大欢喜一脉,有一座大欢喜院,是专门供修行这奇异法门的佛修驻扎,广开山门,恭迎四方道友,公参无上妙理
但是前面说过了,这座大欢喜院,它不留宿
大觉寺,恰恰在这大欢喜院隔壁,在纯阳岭上,盖了八千座禅林寺院,专供诸位道友驻扎,方便他们去大欢喜院感悟天地妙理,增进佛法修为。
一来二去的,大觉寺在纯阳岭上的那一座下院,就和大欢喜院有了良好的合作关系。
阴岫作为喜乐菩萨的侍香童子,在大欢喜院中,也颇有几个意趣相投的狐朋狗友。而这几位狐朋狗友,又和纯阳岭上的某些个大觉寺弟子交情极好。
所以,阴岫出面托人,从纯阳岭大觉寺下院,弄了一批镇狱牌出来。
这镇狱牌,没什么别的大用,唯一的用处,就是供没有修习镇狱经的修士随身携带,躲过镇狱之力的扫描和排查,减轻、甚至是消泯镇狱之力的排斥和镇压。
按理说,这等东西,对于修炼镇狱经的佛修来说,是大不利的玩意儿,不该这么轻松流出来。但是谁家没有个不成器的门人弟子呢
这镇狱牌,对于真正修行镇狱经有了极大成就的佛门大能,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哪怕你浑身贴满了镇狱牌,元觉和尚,甚至是镇狱玄光佛随心念动,一道镇狱力场碾压八方,任何人都无法躲避开他们镇狱之力的扫描和镇压。
但是这种镇狱牌,在某些场景下有奇效。
比如说,刚入门的小和尚,在某些镇狱一脉的寺院中行走,各处都有镇狱宝塔镇守,这些小和尚又没有什么修为,偏偏有时候又要去某些地方擦拭打扫服杂役这种时候,如果懒得关闭那些镇狱宝塔的诸般禁制,自然就要给这些小和尚佩戴一枚镇狱牌,供他们行走所用。
“一千枚。”阴岫可怜兮兮的看着卢仚“我听了雪崖僧的话,从纯阳岭大觉寺下院一好的师兄那里,弄来了一千枚镇狱牌。”
阴岫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的说道“但是,师弟我也有几分提防之心,毕竟镇狱牌这东西你说它没什么大用吧,但是万一呢”
“是以,师弟在上面染了一点点明光洞专门用来追踪绝色美人所用的九尾天狐香,这香气么呃,反正,师弟我在琼华山山道口,感应到,那些镇狱牌,就在隔江的江岸附近”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