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人分别是这两家的家人与宾客。这十六个人的嫌疑度稍微下降,但依然在嫌疑名单里。
剩下七个人,都在不久前接触过尸体。他们被单独带出来,一一核对身份。
一人是出租马车的车夫,载客路过。两人是一对杂工兄弟。两女一男是受不同家庭邀约而来的客人。最后一人是来送货的某服装店店员。
那两位女性被确定了并不是苏曼小姐,也没有女扮男装,但她们依然要被详细调查。
而所有二十三人的男士中,没有任何一位的锁骨有伤疤。
“或许车夫能顺着下水道逃离。”克拉罗斯咬牙切齿地说。
“先把那些男士们都聚集起来送回警局,让三位女仆辨认。对了,记得告诉那两位年轻的女仆,康尼约德莱德先生,被那位马车夫杀害了。”奥尔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道大题按照最初的方法计算下来,却发现答案是错的,那就重新审题,再看一遍已知条件。在奥丁的空中帮助下,能从这片区域离开的,确实就只剩下两条路
奥尔抬头看向克拉罗斯“你们把所有的伤员都送去圣安德烈斯医院了包括两栋隔壁楼里挖出来的伤员”
“”克拉罗斯脸色也一沉,“对。”
“去医院”奥尔转身飞奔向了警车,“奥丁”
警车飞奔的同时,奥丁也带着小袋子,如利剑一般刺向了天空。
大量的血族和狼人被砸伤后快速痊愈,骨头长歪了,他们当然都会被送去自己的专科医院。隔壁楼里挖出来的伤者没必要被送到别的医院里去,而且,他们可是伤者,谁会过多的怀疑呢
刚刚遭受炸弹客袭击没多久的圣安德烈斯医院,现在下水道虽然已经紧急抢修完毕,大部分下水都恢复了正常,但整栋医院都还在进行大清理当中。病人没有回到自己原本的病房,一些医生们也没在旧科室,医院正是最乱的时候。
奥丁快了运送伤员的警察车队十分钟,飞进了达利安的窗户。
达利安正在看书,扑簌簌翅膀扇动的声音,他面带微笑地轻快跳下了病床,奥尔又会给他送来什么消息呢
拉开信条的瞬间,微笑凝固在了达利安的脸上。
因为情况紧急,已经有先导的皇家警察单人骑马提前来到医院说明了情况。警察们的车队一到,医院立刻打开大门,让车队畅通无阻地进入院子里。
轮床直接推到了车边,手术室也已经空出来了,就等着病人就位。第一位被抬下来的是个血族,他的肋骨断裂并且移位刺入了肺部,强大的自愈能力,让他的肺部已经停止出血,但愈合在那的肋骨成为一块巨大的异物,已经引起了他的肺部发炎,脓液开始在他的肺里蔓延,血族苍白的脸憋成了紫红色
他刚被抬下来,就有医生用放血针刺穿了他的肺,随着透明的液体滴答流出,血族总算能嘶嘶地呼吸了。
一位呻吟的人类女性被抬了下来“我的脚,我的脚。”她的脚踝被砸断了,左脚不正常地歪向一侧。大量的失血和疼痛,让她濒临休克。
“冷静,会好的。呼吸,对,呼吸”年长的护士温柔又坚定地安慰着她,医生给了她一针止疼药。
不知道是护士的态度,还是疼痛的减轻,女孩冷静下来,眼角含着眼泪,配合着呼吸。
“先生,请将您的行李放下吧。”一位白胡子老先生即使浑身是血,但依然紧紧抱着他的大皮箱,这种情况下,很难把他从警车上弄下来,抬上轮床。
“不我的一切都在这,谁也别想拿走我的包”固执的老先生嘶哑着嗓子叫嚷着。
医护人员无奈地左右张望着,想找到和这位老先生相熟的人,好让他配合。
“我的眼睛”一位狼人的眼睛上裹着白色的绷带,爆炸时他离得太近,飞溅的木刺直接刺入了他的眼睛,警察们不敢把它们拿出来,怕把眼球一块带出去,那他就会成为瞎子了。
“别担心,别担心。你的眼睛会好的。”
极其紧急的病人已经被推去手术,一部分病人会在现场得到简单的处理,还有些轻伤的,甚至很快就能离开了。
更多的医护人员跑来支援了,那些处理一半的,或者是轻伤的,也同样被放上推车,快速推走。
“这位先生怎么了”一位老医生问。
“他不想放下他的包,我说会为他拿着也不行。”年轻的医生无奈地回答。
“我叫了男护士来,您可以抱着包,一起被我们抬上车,怎么样”老医生询问地看向老绅士。
年轻的医生不是很确定地皱眉,那个箱子只看大小就知道不轻,这位浑身是血的老绅士,能承受它放在身上的重量吗
“好吧”老绅士无奈地同意了,他略微吃力地把包拽过来放在了只的腹部上。
老医生则已经示意年轻医生去下面照看轮床,顺便叫男护士了。可年轻医生刚出去,就被人捂住了嘴巴,他吓了一跳,当发现对方是医院保卫科的血族,才点了点头,安静地被带离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