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并不躲闪,他不认为这看起来年纪不大的警察,会比他更有力量,他的胳膊都能粗过对方的大腿。但很快,他脸上狰狞的咆哮就变成了凄厉的惨叫。他持刀的手松开,刀子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屠夫捂着明显变形的胳膊,惨叫着蹲了下来。
“哇哇”就在奥尔打斗的时候,奥丁已经迈着大佬的步伐走进了二层小楼,并且对着奥尔发出了召唤的声音。
奥尔没着急进去,他把屠夫拽起来,无视他的惨叫,将他的两手锁在了身后。
“您没事吧,蒙代尔警官”听到惨叫声的巡警冲了进来。
“没事,他交给你们了。”
“我虽然杀了人,但那具尸体真不是我干的”被带走的屠夫惨叫着为自己辩解,“不是我”
奥尔转身走进了二层楼里,他看见了奥丁找到的“东西”,那是一扇地窖的门,虽然地窖的门上有拉环,但乌鸦的爪子可拉不起那东西来。在门的周围,有着明显的拖拽血液的痕迹。
没来得及清理就去看热闹了奥尔摇了摇头,瓜虽然好吃但也不能为了吃瓜什么都不顾了。
他拉开了地窖,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小小地吓了一跳,因为地窖下面一个没了下巴的人,正用已经蒙上了白膜的眼睛,怨毒地朝上看着。
如果这就是屠夫仅有的藏尸地,那么,对面的那具尸体就真的不是他干的,因为下面的那具尸体有躯干,他们也找着多余的躯干。这也算歪打正着,可这样一来对面的死者这下线索又断了。
于是,当两边都带着人回到警局,原本的一个案子,变成了三桩大案。
这应该也是另类的证明,这个世界的恶人真的比想象的更多。
“累了吗”达利安回到办公室就看见奥尔在发呆。
“没,我只是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看过的描绘中世纪野蛮的论文,结果发现,现在我们的世界比中世纪好不了多少。”
“论文里的中世纪,如何野蛮”
“它举了很多实例,但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位绅士假如向路边的农夫要一杯水,那一定要举着枪,并且绝对不能将背后暴露给那些看似穷苦憨厚的农民,否则他们一定会被杀死。”
“你确定这是论文,而不是纪实文学吗”达利安笑了。
奥尔也笑了“大概是借古讽今吧。”
这个世界,真的从来没有变过,文明什么的,只是那些看不见底层的权贵朝自己的脸
上抹金罢了。
“走吧,我们去审案子。”奥尔站了起来。
达利安说“两个铺子的案子彻底交给你了,尽快解决,然后来帮我的忙吧,亲爱的。”
“”竟然叫“亲爱的”,这可真是太犯规了,所以奥尔扑上去,亲了达利安一口,还轻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
奥尔先出去的,一推门就看见安卡和彼得塞尔托站在门口,安卡抱着一卷帆布,彼得空手站在变,奥尔以为安卡是来送证据的,只是和他点了个头,就下去了。
安卡走进门,把帆布在地上铺开,这里边竟然卷着一个医用手提包。
而达利安在拉上窗帘后,就脱下了制服,又脱下了衬衫,安卡递给了他一支鹅毛笔“自己把位置标出来,我可摸不出来。”
猪贩子攻击达利安的是自己修改过的老式双管猎枪,这种武器连膛线都没有,装填的是铅砂和铁砂,准头是别想了,但一枪开出去,二十米内就是一个恐怖的扇形伤害区域。达利安当时及时护住了要害,也躲过了绝大多数的伤害,但依然受伤了,只是极强的恢复能力,让他的伤口很快痊愈。
而且他很快冲进了室内,又将警服裹在了被救女性的身上,所以其他警员也自以为他制服和衬衫上的破损,是在地面上翻滚摩擦时,弄破的,没想到那是枪伤的痕迹。
只是痊愈的同时,那些铅砂与铁砂,也被包裹在了伤口里。假如只有铁砂就算了,他们的身体过上一两年甚至能把这些小东西直接吸收掉,但这里还有铅砂,血族可以吸收,狼人却是会中毒的。
达利安用鹅毛笔沾着红墨水,把身体上感觉疼痛的部位圈了出来。
左臂,左肋,左背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达利安说着把鹅毛笔放下,在帆布上侧躺了下来。
“你这个范围画得可是真详细。”安卡翻了个白眼,但手上的动作没停。手术刀快速切割开达利安的肌肉,一把镊子捅进去,撑开伤口,防止伤口快速愈合,另外一把镊子探进伤口,夹出细小的异物。
鲜血涌出来,滴落在帆布上,达利安紧紧咬住牙齿,汗水从额头溢出,但他尽量保持皮肉放松,来方便安卡治疗。
突然,门开了。
正开始切割新的一刀的安卡,吓得把伤口拖长了半寸,但达利安却很冷静,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因为他知道,在彼得守在外边的情况下,能无声无息进来的人,只有奥尔。
目前这种情况下,达利安的鼻腔中都是自己血液的腥味,疼痛也转移了他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