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了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个小银碗以及一根半尺长的放血针,它的一头尖利,并且是中空的放血疗法虽然因为安罗娜女王的唾弃从正规医疗手段里消失了,但贵族们还是很喜欢这种医疗手段。尤其适当放血能够让皮肤呈现出“美丽”的苍白色,配合天使粉使用更是美zuo容si圣品,所以在年轻的男女中一直都十分流行。所以,奥尔对这东西并不陌生。
娜塔莉将放血针轻易刺进了自己的血管,奥尔的眼睛顿时大大瞪了起来。
他们可是血族,冰锥刺不破,被马车拖拽也磨不烂的皮肤,就被这根筷子粗细的放血针轻易刺破了
“这东西有一千三百年的历史了,别看它像是金属的,实际是用血族的肋骨制作的。”
随着解释,娜塔莉的血液已经顺着放血针流淌进了银碗,殷红的鲜血差不多盛满了小碗,娜塔莉将放血针拔了下来。
她端起碗递给了奥尔“人类的叛徒以为,我们的力量是通过血液传承的,那么只要饮下血族的血也能成为强大的血族。但麻雀吃了雄鹰的心脏,就能成为猛禽吗喝”
虽然在娜塔莉放血的时候,奥尔就已经有了些预感,但事到临头,看着这少说有两百毫升的鲜血,奥尔还是头皮发麻。他特别想问一句能撒点盐做成血豆腐吗
深呼吸,奥尔还是鼓起勇气,接过银碗开始朝嘴里倒。他已经做好了满口铁锈味的准备,然而,没有味道
甚至舌头都感觉不到有东西滴落,他倒进口中的好像是一碗空气。
突然,他的喉咙感觉到了一股甘甜,一股带着刺痛感的甘甜。像是朝伤口泼洒了大量酒精消毒后的那种“酸爽”,又有着浸泡进温泉的满足,还有长久饥渴后的满足。即使尽量压抑,奥尔还是发出了不知道是痛苦还是舒畅的呻吟。
“亲爱的,你太缺少营养了,别压抑自己,现在你可以放声嚎叫,也可在地上打滚。”娜塔莉轻声安抚着奥尔。
即使他这么说,理智还是让奥尔坚持坐在床上,忍耐到肌肉僵硬,青筋爆出。
那种酸爽感蔓延,从喉咙开始,顺着血管和神经,朝着身体的每一个角度蔓延,他仿佛正被炙烤,又或者正在经受千刀万剐的酷刑。可在痛苦中,又有什么东西浮现了上来。
黑暗的夜空中,“他”靠着自己的翅膀自由飞翔;瘟疫蔓延的街道中,“她”挥动双手治
愈濒死的人们;巨木参天的密林中,“他”如迅捷轻灵的豹在树枝间纵跃;血火四散的战场上,“她”举剑咆哮劈碎了城门
奥尔成为了他们,但他清楚的知道,他不是他们,这些人都是他血脉中的祖先,血族的祖先。
当清醒过来时,奥尔发现自己还是躺在了地上。他浑身都被汗湿透了,想起来,但他动一下就能听见骨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酸涩疲劳和痛苦从骨头缝和肌肉丝里朝外涌,就像磨损严重的老旧机器。
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脑袋被开瓢躺在床上养伤,都没这么痛苦。
“你还是很能忍耐的。”娜塔莉翘着腿,支着下巴,“别担心,营养补足,对你只有好处,你使用力量时,将会更加流畅。对了,你看到了吗”
奥尔闭着眼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精神“是那些祖先的图画吗”应该正是血族的祖先,他们穿着不同年代的服饰,做着不是凡人能做的事情。
“只有强大的祖先能在血脉里留下图景。”
五分钟后,没等到下半句的奥尔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然后”
“算是个激励吧。只有强大的血族才能在血脉中留下这些图景,变强大吧,让后代看到你。”
“”并不是很想要,也不觉得这东西很有用。
奥尔的表情取悦了娜塔莉,她嘻嘻笑了起来“其实我也觉得这东西没用,不过能体会一下祖先的力量,也是很好玩的,另外,当你的身体发生改变时,也不会觉得无措了,因为那千奇百怪的能力,你已经在祖先那感应过了。”
“我还以为是可以在祖先中选一种呢。”奥尔叹气,他觉得那个在枝头间纵跃的能力还是很有用的,不像是血族,倒像是很多文学作品中的木精灵,附身到那位祖先身上时,他在心里念叨了半天“就选这个就这个”,原来没用。
“如果那样可真是太美了。其实连提前熟练能力这一点用处,对现在的我们来说也几乎没用。”娜塔莉站起来越过躺在地上的奥尔,把门窗都关上,让室内陷入一片黑暗,当着一脑袋问号的奥尔,她“啪”一声打了个响指。
“看见了吗”娜塔莉问。
“什么”
“好吧,刚才是有点小”“啪啪啪”
随着娜塔莉左右开弓连续打着响指,奥尔终于看见了火星。
针尖大小的火星,如果不是这房间里的窗帘遮光效果极好,病房内彻底黑暗,只要有点光,这火星都看不见。
“看见了。”
娜塔莉叹着气,重新拉开窗帘“这就是我拥有的能力,火焰系的强大异能。我的异能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