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有些事情必须知道(4 / 6)

了一个个黑金色泽的古怪文字,与茅小冬坐镇小天地之时,浩然正气的金字,略有不同。

崔东山站在这个“赵轼”身前,在老人脸上一抹,摘下一张鲜血淋漓的墨家秘制上乘“面皮”,再以指尖剥离掉原本就属于老人本来面目的那层皮肉,抖了几下,抖落鲜血和碎肉屑,收入袖中,抬头看着那张可见白骨的恐怖“脸庞”,笑道“谢了啊,帮我小赚一笔。”

老人已经无法开口言语,不但浑身肌肤碎裂如开片紧密的瓷器,就连眼珠子都是如此布满了裂纹,破碎不堪,老人唯有神魂深处剧烈激荡,充满了仇恨和不甘。

崔东山瞪大眼睛,向前走出一步,与那人大眼瞪小眼,“干嘛,想用眼神杀死我啊来来来,给你机会”

片刻后,崔东山在对方额头屈指一弹,其实生机已经彻底断绝的老人,倒飞出去,在空中就化作一团血雨。

崔东山站在院中,走向正屋,期间路过倒地晕厥不起的谢谢,恼火道“没用的玩意儿。”

一脚踹得谢谢撞在墙壁上。

于禄站在原地,有些苦笑。

崔东山跟他擦肩而过,没好气道“我都不稀罕说你。”

临近台阶。

崔东山一拍脑袋,想起自家先生马上就要和茅小冬一起赶来,赶紧随手一抓,将谢谢身形“搁放”在绿竹廊道那边,崔东山还跑过去,蹲在她身前,伸手在她脸摸来抹去。

最后就变成了一个坐着微笑的谢谢。

崔东山看了看,比较满意的自己的手艺,只是越看越气,一巴掌拍在谢谢脸上,将其打醒,不等谢谢迷迷糊糊说话,又一把掌将其打晕,“还是刚才的笑脸顺眼一些。”

又一阵捣鼓。

谢谢继续保持那个微笑坐姿。

崔东山确定昏迷中的石柔,她腹中那把离火飞剑在悲伤颤鸣,暂时没有挣脱牢笼的可能性。

他这才高举双手,重重拍掌。

撤去了东华山的书院小天地。

朱敛返回院中,坐在石凳旁,低头看了眼腹部,有些遗憾,那元婴剑修束手束脚,自己受伤又不够重,估计双方都打得不够尽兴。

崔东山屁颠屁颠跑入正屋,去敲书房门,谄媚道“小宝瓶啊,猜猜我是谁”

一场别说蔡丰苗韧等人、就连大隋皇帝都被蒙在鼓里的阴险刺杀,就这样落幕。

书院上上下下,在茅小冬以心声告诉几位副山长和老夫子后,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残局。

书院门口那边,茅小冬和陈平安并肩走在山坡上。

茅小冬微笑道“总有一天,你也可以护着身边在意之人,将他们都护在那栋院子里边,外边的风雨飘摇,山河变幻,都伤害不到他们半点。当然了,长大之后,走出了那座院子,除非是有人太不讲理,不然晚辈们,该吃的亏,就让孩子们自己吃去,该哭哭,该流血就流血,不然岁数再高,其实一辈子都没真正长大。”

茅小冬感慨道“”为人父母者,为人师长者,尚未无法照顾谁一辈子,学问高如至圣先师,照顾得了浩然天下所有有灵众生吗顾不过来的。”

陈平安点头道“是这个理。”

茅小冬一想到即将见到那个姓崔的,就气不打一处来。

茅小冬沉默许久,走在小院外那条破碎不堪的道路上,突然说了一些让陈平安很意外的言语。

“我觉得天底下最不能出问题的地方,不是在龙椅上,甚至不是在山上。而是在世间大大小小的学塾课堂上。如果这里出了问题,难救。”

“那些穷酸秀才、功名无望、每天可能听得见鸡鸣犬吠的教书先生,决定了一国未来。”

“崔东山,或者说崔瀺,在大骊王朝,台前幕后,做了无数厉害、或是龌龊的事情,在我看来,只有一件事,就连至圣先师都挑不出毛病。

国师崔瀺在大骊王朝奉行国之将兴,必尊师重傅之宗旨,为此推出了许多厚待教书匠的政策,并且亲自盯着地方官吏,将此事纳入决定官员升迁的地方考评中去。国师国师,这才有点国师的样子。”

大隋输在绝大多数读书人相对务虚,所谓的蛮夷大骊,不但兵强马壮,更胜在连书生都尽力务实。

最后茅小冬停下脚步,说道“虽然有小人嫌疑,可我还是要说上一说,崔东山如今与你大道绑在一起,可是世间谁会自己坑害自己他归根结底,都是要跟崔瀺更为亲近,虽然将来注定不会合二为一,但是你还是要注意,这对老王八蛋和小兔崽子,一肚子坏水,一天不算计别人就浑身不舒服的那种。”

小院门口那边,额头上还留有印章红印的崔东山,跳脚大骂道“茅小冬,老子是刨你家祖坟,还是拐你媳妇了你就这么离间我们先生学生的感情”

茅小冬一挥袖子,将崔东山藏藏掖掖的那块玉牌,驾驭回自己手中,“物尽其用,你跟我还有陈平安,一起去书斋复盘棋局,事情未必就这么结束了。”

崔东山正要对茅小冬破口大骂,下一刻,三人就出现在了那座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