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营地里新来的人里,就有一个瘦了吧唧的年轻人,少了一只左臂。
这边正说着呢,巫双格从地下钻出来。
“少爷,营地出事了,开始召集人了。”
余子清立刻跟着巫双格潜回营地,走出草屋,外面已经燃起了火把,照亮周围。
隔壁草屋里的笨丫,胸口插着一根削尖的木头,躺在地上,已经没了生息。
旁边有一个披头散发的汉子,神情癫狂,身上和手上沾满了鲜血,此刻正被人按在地上。
派饭的教徒,面色难看的走来,当看到死的是笨丫的时候,脸色更加难看,这可是最虔诚的那家人。
李大嫂满脸悲痛,瘫倒在地上,口中急促的吟诵着经文,仿若这能让她的女儿回归圣山。
白狗呆呆的站在那里,跟随着母亲一起诵经。
周围的人,也开始无意识的跟着一起诵经。
一群人神情肃穆又癫狂,虔诚却又绝望。
派饭的教徒,同样口诵经文,抽出了长刀,一刀将那个凶徒的脑袋砍下来。
余子清感觉自己格格不入,此刻演的再像,都还不如那群摸鱼选手。
死了两个人,众人却没太大变化,各自回去睡觉,养足精神,明天继续为了自己的生计诵经。
第二天,余子清才弄清楚事情原委。
那个杀人者,他也认识,就是最虔诚的那几家之一。
因为白狗家是被认定为最虔诚的一家,每天吃饭都有两片,有时候甚至是三片白花花的肥肉,别的家都没有。
那个男人便在晚上,准备痛下杀手,杀了白狗一家,如此他家便是最虔诚的了,可以吃到白花花的肥肉了。
但最后,只杀了一个人,引起了动静,被教徒发现了。
余子清能明白那种心理,因为他也经历过绝望之后饿死,可是明白,也还是无法理解。
这里,已经快变成人间炼狱了,不,这里从一开始就是了。
这里已经不能待了,过两天就会有一个大祭司到来。
先搞出来点事,再逆着那位大祭司的路线去探查一下,他觉得自己已经隐隐把握住什么了,从底层开始,的确是最好的办法,这里的信息都是毫不遮掩的,这些信息正在一点一点推进他的猜测。
入夜,营地再次恢复了死寂,余子清已经准备离开。
他悄悄来到其中一座草屋,草屋内睡着的独臂年轻人,立刻第一时间坐起身,看到余子清之后,年轻人露出一丝笑容,连忙问道。
“大哥,你要干啥我这可没有吃的,一点都没有,我白天就喝了一碗稀饭。”
“我找你有点事。”余子清自顾自的坐在年轻人身旁,一只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
“本来呢,我是跟这些邪道有点恩怨,准备蹲一个喜灯祭司弄死,先出一口恶气,但谁想到,这次来的还有一个大祭司,万一弄不死他就暴露了,保险起见,只能先走了,走之前准备顺手端了这个窝点,现在想请你帮帮忙。”
余子清这句话没说完,那独臂年轻人的身体便开始虚化,余子清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抓了个空。
然而,在他准备遁地跑路的瞬间,心头警戒大起,地下似乎有什么极为凶恶的东西,他敢遁下去,绝对死定了。
年轻人立刻放弃,散去了遁法,脸上的惊慌也消失不见。
他看了看自己消失的左臂,有这种明显的特征,他的确会比一般的暗影司探子难很多,对方是怎么发现他的,已经不重要了。
“你想做什么”
余子清一只手按在对方的肩膀上,一脸和善。
“别紧张,只是想跟你合作,放心,不会损害你们的利益,同时也会帮你获取信息,咱们是互惠互利。
要是合作愉快,我还可以告诉你,怎么简单点,让你的左臂恢复,不用你慢慢积攒功劳,去兑换那昂贵的断肢重生灵药。
以你的品阶,短时间内肯定是没希望获得这种级别的灵药的吧。”
“在下卿子玉,兄台如何称呼”
年轻人沉默了一下,他知道,这个家伙说的不错,他肯冒险来大震,就是为了多积攒功劳。
“苏离。”
“好,苏兄,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这次呢,离开之前,我会去宰了那些教徒,苏兄也看出来了吧,我只是一个体修,这处理首尾的手段,着实一般。
到时候希望苏兄这种洗地专业人士,帮忙处理一下,这种简单的事,对苏兄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
苏离微微昂着头,难掩心中诧异,心态也有了些许变化。
你大半夜的,跑过来点明我的身份,还在地下埋下大凶之物让我跑不了,你有手段发现我,还下血本防止我逃,就只是为了让我干这个
从业这么多年,从未遇到过,也没听说过,有谁抓住暗影司的探子,就为了让探子在他杀完人之后帮忙处理首尾。
这人有病吧,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