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敲门,其实很不礼貌,但吴升有点忍不住了,借口也找好了,反正抱着打还手、骂不还口的准备而来,无论怎样咱都忍了,都是邻居,总不能一言不合就杀人吧
吴升站在竹楼外,深吸一口气,开始喊话“谷主在家么我是松竹雅苑的邻居,有事来求谷主,还望赐见”
等了片刻,竹楼漆黑,无人响应,于是再呼“实在叨扰了,真有急事,还请谷主赐见”
“谷主谷主没人么我进来了”
万涛谷主没在,实在是令吴升喜出望外,当即围着竹楼开始查探,一步一步靠近,试探着引发法阵启动的临界点,同时也将谷中各处景致纳入观想,寻找着阵盘和阵眼的所在。
阵眼通常是法阵中枢,除了以此操控法阵外,还有供给法阵运转所需灵力的功效,如彭城馆驿珍宝阁法阵的香炉,又如烟波潭法阵的游鱼,如果没有确切的消息,一般人很难分辨,但在吴升的灵力观想中,这个问题却不难解决能顺利观想出流畅的灵力运行轨迹便可,他甚至不用去管是不是阵眼。
吴升很快就找准了位置,就是竹楼屋檐下挂着的一块红布。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宝贝,但并不妨碍吴升将其纳入观想之中。
法阵的保护壳很快被观想出来,比烟波幻阵稍微复杂一些,是个环状外圆。外圆的面积很好求,吴升分分钟搞定,带入太极球,忍不住下了黑刀。
观想多时,吴升猛然醒悟,这法器竟然是件粉色肚兜这肚兜似乎有种魔力,映在吴升脑海中,挥之不去,依稀间,似乎还听见了各种婉转旖旎的叹息声,听得人血脉贲张
吴升大惊,这是走火入魔了吗连忙停止观想,从不可描述的状态中退了出来。退得非常顺利,退出来后身体也没有任何异样,除了
吴升低头看了看,去溪流处掬了捧凉水洗脸,待平静下来后忍不住再次观想。
定格剥离了五个熟悉的云纹后,吴升再次见到了此行的目标,一个个不知原貌的云纹交织重叠在一起,共同构成了剩下的灵力运行轨迹。
吴升继续观想这团交织在一起的云纹,却没敢剥离,更舍不得抽丝剥茧。一边观想,一边倾听着那些令人脸红耳热的喘息声,滋味相当奇怪,心情相当复杂。
观想多时,身后忽然有人冷冷问道“尔乃何人,擅闯我万涛谷”
吴升立刻从观想中出来,转身时,见到个美髯中年修士,正是万涛谷主。
“不敢擅闯,只为等候。”吴升连忙躬身施礼。
万涛谷主疑惑道“你是”
吴升道“在下松竹居士,居于松竹雅苑,夤夜而来,实在冒昧。”
“松竹居士”万涛谷主没什么印象。
“贵人多忘事,在下于东山小楼见过谷主。”吴升道。
“哦”万涛谷主还是没想起来,但既然说到东山小楼,自然就亲近了两分“居士此来何意”
吴升道“听说谷主有卷册图本,惟妙惟肖,如真人现于眼前”
万涛谷主顿时笑了,手指吴升道“好好好这大半夜的,居士倒是急人。稍待”
进了竹楼,捧出本绫罗卷册,向吴升道“此乃我新近炼笔之作,自觉尚可,且去一观瞧你诚意十足,便只收个材料钱,三百文。”
一本绢图收费三百文,真是贵得离谱,但吴升如今是敞亮人,不好意思讨价还价,付钱走人。
虽然花了不少钱,但收获还是很满意的,灵沙得了两千多粒不说,关键是又看了半天新云纹的流动轨迹,遗憾的是依然无法破解,只能慢慢潜心琢磨了。
将新买的图卷随意翻开,顿时一阵心潮澎湃,这图画得真妙啊眼睛盯着看上片刻,画中人物活灵活现,表情似哭还笑,离合间纤毫毕现,贴合处浑然天成。不知不觉看了半晌,便觉有些难以坐立,赶紧起身行走了两圈,这才平静下来。
可画卷合上了,观想中又出现了那个粉红肚兜,实在令人烦躁得要死,太影响修行了吴升气得想将画卷撕掉,最终还是没舍得这东西的确是个宝贝,难为万涛谷主怎么画出来的,已经相当于法器一流的东西了,撕了殊为可惜。
之后的一个月,但凡家里有法阵的,都遭了灾,被吴升以各种方式光顾,法阵被弄得残破了不少,如果此时有仇家来袭,这些修士和帮派可就有得瞧了。
可是直到狼山范围内,他能寻到的所有法阵都被祸害完毕,也没有找到梳理那些新云纹的办法,脑海中反而多了十几团乱糟糟的灵力轨迹,以及一个粉红色的肚兜。
吴升很想狠心破除一座法阵,把那团乱糟糟的云纹厘清,但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真这么干了,后患非常大。
想来想去,还是要弄一座法阵来自己拆解,如此才是硬道理。
就在吴升准备跑一趟山外,找门路去买法阵的时候,有客来访,客人是他完全没想到的人,沈月娘。
“五哥,你这里好逍遥,比平舆城里的乌烟瘴气强多了,我都想搬出来住。”参观着松竹雅苑的景致,沈月娘有些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