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零二章 严世蕃:李时珍就是一个简单纯粹的人,哪有我聪明?(2 / 3)

司礼监的态度,是保持距离,撇清关系。

至于消息,该放就放,且看外朝风起云涌

“父亲”

徐府之中,徐璠走进了书房。

相比起严府操办婚事,热热闹闹,这里却颇为冷清。

一方面严党欢天喜地,齐齐恭贺,另一方面是清流鄙夷,划清界限。

徐璠对此很是气愤与不甘。

同样身为阁老之子,他任太常卿,弟弟徐琨、徐瑛任尚宝卿,职位其实并不低,符合身份,但权势完全边缘化,跟呼风唤雨的严世蕃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因为朝野上下都知道,徐阁老谨事上官,并无主见,指望从他身上得到好处,基本是白瞎,那么他的儿子,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巴结。

甚至由于严世蕃对徐阶有股莫名的敌意,恨屋及乌,也进行了针对,徐璠过得相当难受,还要将自己的爱女,许配给严世蕃那不学无术的儿子,这几日夜间都没有睡踏实过。

终于,转机来了

徐阶正在看书,面对兴冲冲的儿子,摘下优逮,也就是明朝的眼镜,表情平澹地道“怎么了”

徐璠深吸一口气,递上帖子“父亲,刑科给事中吴时来、刑部主事张翀g、董传策,欲弹劾严嵩”

吴时来、张翀是徐阶的门生,董传策为徐阶同乡,都是铁板的支持者,徐阶表情不变,依旧拿着书卷,发问道“何罪”

徐璠沉声道“纳贿误国”

徐阶不置可否“除此之外,还有何事”

徐璠看出了父亲的态度似乎并不赞同,但咬了咬牙,依旧道“毁去婚约,保我徐氏清名”

徐阶这才放下书,轻轻叹了口气“大内传出了消息”

徐璠重重点头“宫中多有传闻,陛下近来对严党作为,很是不悦”

徐阶道“故而你以为严党会倒”

徐璠眉头一抬“严党贪墨横行,无恶不作,全因依仗宠幸只待陛下圣听不被阻塞,他们当然无法继续猖狂”

徐阶摇了摇头“宫内所言,未必为实啊”

徐璠怔住“这等大事,难道有假”

徐阶将手中的书递了过去。

“市舶司”

徐璠接过,才发现其内是广州市舶司的记录。

洪武年间,朱元章实施海禁,永乐年间,朱棣稍稍放松,此后又严禁,直到正德年间,海商走私泛滥,群臣见私人出海无法禁绝,便因势利导,几大市舶司不再禁止外商来华,国内海商也浑水摸鱼。

到嘉靖一朝,又重新严格起来,关闭了广州市舶司之外地所有港口,销毁违禁大船,禁止出海私自贸易,将太祖那套再度搬了出来。

由此海商不满,勾结外贼,倭寇泛滥,杀戮无数。

直至此前出战,打压了贼寇气焰,方才有所消停,因此市舶司重开,江南织造局的讨论,也成为了近来朝堂讨论的议题。

徐璠身为阁老之子,当然清楚,这就是一次外朝与内廷的利益分配,严党力推织造局,是为了在其中贪污渔利,司礼监力主织造局,则是希望太监再度出宫,到达地方掌权。

再翻了翻这书册里记录的部分账目,徐璠心头一动“父亲之意,是宫内借此事,向严党施压,妄图在江南织造局中获得更大的利益可吕公公会同意吗”

徐阶道“宫内不只吕公公一人,此事突如其来,不得不防”

吕芳的为人他很清楚,绝非贪得无厌之辈,但宫中十万张嘴等着养,他身为内相,清正廉洁也是别指望的,某些事情肯定是会做的。

所以站在徐阶的立场,当他无法了解宫内发生的具体情况,只能听传出来的风声,是不敢贸然动手的。

徐璠则接受不了这种谨小慎微,疑神疑鬼“父亲,此乃天赐良机,一旦被严党度过,重新获得陛下的宠幸,那就不知要等多久了啊”

徐阶知道这个儿子心气难平,担心他冲动为之,想了想道“你可以派人去天师府,如果小阁老回归严府,此事作罢,倘若五日之内他都不出,再来商议。”

徐璠眼见在家中只有两人的地方,父亲居然还称呼严世蕃为小阁老,心头已是大为失望,行礼道“是孩儿退下”

看着儿子垂头丧气的离开,徐阶神情中也有些唏嘘,喃喃低语着“只待两人分开只待两人分开”

严嵩够稳,严世蕃够狠,前者能压制后者,后者能辅左前者,形成绝佳的配合,再对嘉靖提出的要求无底线的包容,方才形成了偌大的严党。

徐阶正因为看清楚这点,才选择隐忍,并且认定,要除严党,必须寻找一个契机。

让严氏父子分开的契机

历史上的这个契机,是严嵩的妻子欧阳氏病故,严世蕃不得不丁忧守孝,被徐阶抓到了机会。

如今严世蕃入了天师府,倘若真的在里面跟着天师修行不出,那确实是机会。

不然的话,就继续谨慎以待,迎合帝意,久安于位便可。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