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污蔑妾身天可怜见,她原来也是红牌小姐,能赎身为薛神医侍妾,还是妾身在其中诸多周旋,这岂不是忘恩负义怪不得她会谋害薛御医这等人的话岂能相信唔唔妾身的命好苦啊”
公孙昭根本不理会她的惺惺作态,继续道“铁薛楼掌柜梅千,指认你受厚将行会指使,与无忧洞互相勾结,买卖良女,逼迫为娼,私藏军粮,援送贼人,你又有什么话可说”
旖娘露出哀叹“冤枉啊妾身与那梅掌柜素不相识,更不可能与无忧洞贼子往来,这诸多指认,岂是我区区一个假母能够担得起的”
公孙昭转向战战兢兢,却又不敢贸然离去的妓子身上“这些女子是怎么回事你桃夭坊每日都是这个时辰接客的吗”
旖娘早有准备“禀告公孙判官,这是因为有贵客正在雅座赏乐,有言要娘子作陪,妾身才将她们唤起,梳妆打扮,等待召见”
公孙昭冷声道“让他们出来见我。”
旖娘怯怯地道“还望公孙判官见谅,这些贵客都是官人,妾身岂敢去唤他们”
公孙昭眉头微微上扬“哦都是官人依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见他们”
旖娘垂首道“妾身不敢”
说是不敢,其实特别敢,这位表面上哭泣惊惧的老鸨,眼底深处全是有恃无恐,根本不怕这群来势汹汹的开封府衙之人,而不远处的妓子察言观色,表情又生动起来,抛起媚眼,堂内的气氛重新变得甜腻。
换成以往,捕快们会忿忿不平,却又敢怒不敢言,仗着官品高,来阻扰公孙昭办案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了,很多时候是不得不退避。
但这一次,他们眼神深处满是期待,站在最后面的郭开更是踮起脚跟,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些倒霉蛋,这个时候竟然凑上来,为桃夭坊撑腰。
公孙昭更是不会客气“带路,我要见一见你所言的那些官人”
旖娘暗暗撇了撇嘴,她不希望起直接冲突,既然公孙昭自讨没趣,那当然不会拦着“妾来引路”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二楼最豪华的包厢前,就见里面传出悦耳的曲音,一道道柔媚的身影正在翩翩起舞,坐于上首的,是两名绯袍官员和一位白身。
在北宋官员不能只看官袍颜色,还讲究派遣,而这两位来历都不小,一位是刑部主管邢狱的郎中,一位是大理寺少卿,都是气派十足,官威深重。
而那位白身也是熟人,正是原开封府衙判官,当今尚书左丞韩忠彦的侄子韩修。
三人位于席中,欣赏着舞曲,时不时交谈几句,发出轻笑声,对于站在门口十分明显的公孙昭,却是理都不理,好似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旖娘眼神里露出揶揄之色“公孙判官,三位贵客这是太专注了,妾身去唤他们”
公孙昭道“不必了,这三位就是你的依仗么还有没有别的官员在”
旖娘先是为这底气十足的喝问愣了愣,心中涌起一抹不安,但想到这三位背后千丝万缕的关系,又镇定下来“公孙判官这说的是哪里话,三位贵客只是来我桃夭坊小憩身心,与别的无关,只是妾身确实是被冤枉的,还望公孙判官明察”
公孙昭道“我明察的结论,就是你和桃夭坊,都具备重大嫌疑,你回开封府衙受审,我要彻查坊内外”
旖娘的语气彻底冷淡下来“既然公孙判官这般咄咄逼之,妾身就不能奉陪了”
与此同时,房内三人中的韩修才看了过来,大笑道“旖娘与那不知所谓之人浪费什么时间,还不速速来此斟酒”
“来了”
旖娘欢声应道,然后第三次行礼,讽刺满满“公孙判官,容妾身失礼了,你请回吧”
公孙昭看着她的身段,目光微闪,直接探手向着旖娘抓去。
旖娘身形往前一飘,十分优美地避让开来。
公孙昭眼睛微微眯起“你这贼子,果然有不俗的武艺,竟敢直接拒捕”
旖娘悠然道“是公孙判官先动手在先的吧,妾可不想被凭白冤枉,刘郎中,吕少卿,韩大官人,你们可要为妾身作主啊”
刑部的刘郎中这才好似如梦初醒,威严地看了过来“公孙判官,又是你在无事生非你要查什么案子,我们刑部怎么半点不知,亦或是争功心切,不急报备怪不得杀害郡王的凶手至今没有追查,你该当何罪”
大理寺吕少卿抚了抚胡须,更是痛心疾首地道“任正言被公孙判官气倒,如今病重在家,已是不可动弹,时日无多,我等见之都是涕泪交加,而公孙判官至今都没有登门叩首,求得任公原谅,反倒来此地耀武扬威,诸多苛责,到底是何居心”
面对他们的质问,公孙昭的反应是根本看都不看,好似眼前没有这两位人,只是直直地凝视着旖娘“你既拒捕,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旖娘尚未反应,耳畔突然传出一声剑吟。
公孙昭腰间的紫金剑出鞘了,向着旖娘斩了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旖娘却是闪身连连避开三剑,直到第四剑再也避不开。
唰
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