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嘉本大赞“好,打死也不说,这才是我弘农杨氏的好男儿,你的妻儿都由我们照顾,尽管放心”
杨执柔又提出一个卑微的要求“我是出不去了但另外那两个贼人别放他们出去都是他们都是他们我才落得这般下场结果入狱后尽拷打我也不拷问他们呜呜呜”
看这位眼泪涌出,杨嘉本义愤填膺,这也太欺负人了,保证道“太初放心,我们一定紧盯那些贼子,如果李元芳敢有丝毫徇私舞弊,我们连他都不会放过的”
杨执柔总算有了丝安慰“好好”
杨嘉本觉得此行的目的基本达成了,还剩下最后一点。
那就是弄清楚杨执柔到底犯了多么重的罪,杨氏才好做好应对,知道关键时刻该舍弃多少利益。
他回头看了眼牢门,再四处观察了一下,凑到杨执柔耳边,以极低极低的声音道“你跟我说,到底是谁”
杨执柔嘴唇颤了颤,动了個口型,吐出两个字来。
杨嘉本瞳孔猛然收缩,双腿一软,一下子跪倒在地。
牢房外。
丘神绩并没有趴在门外偷听,反倒是来到另一边的牢房内,看向里面争论的两人。
看着他圆脸上浮现出那股自以为很温和,实际上说不出狰狞的笑容,别说金智照停下动作,浑身绷紧,薛楚玉咕嘟吞咽了一下口水,都有些害怕,赶忙起身道“丘武卫”
丘神绩按了按手“你继续,这个贼女今天又找什么借口了”
薛楚玉老实的道“她是新罗公主,不比普通贵族,要想方设法的维护自己的国家,我会好好驳斥她的。”
丘神绩知道李彦如此安排别有目的,咧嘴笑了笑“小郎君有耐心,能成事,好如果她不老实,你尽管跟我说,我有时候累了,也要缓缓对象,六郎说过,得劳逸结合。”
金智照听得眼中寒光闪烁,她如果恢复了武功,眼前的这些还不是砍瓜切菜,现在想要辩一辩,却都不太敢,只能撇过头去。
薛楚玉感受到对方的善意,对比起自己在弘文馆内遭到的白眼,是真的很暖心的,也关心道“丘武卫,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来探监杨执柔”
丘神绩笑道“是啊,此贼嘴硬得很,我原本以为还要再审几日,没想到还有人送上门来,看来今天就能结束了。”
薛楚玉脸色微变“丘武卫难道要对那探监之人动手这恐怕不合规矩吧”
丘神绩摆了摆手“正常情况下当然不能如此,我内卫还是很讲道理的,但这杨执柔超出寻常的难审,已经让我确定了他所犯的事情,恐怕比我想象中还要大”
见薛楚玉满是疑惑,丘神绩干脆解释道“对于高门大族来说,获罪的影响其实分为四层个人,至亲,房属和全族。”
“如云丹案件,六郎对此案厌恶至极,影响确实巨大,但圣人最后下令处死的,也只是窦德成、崔守业和李思冲三个人,还有一众贩毒的参与者,并没有波及他们的亲属,崔守业的兄长崔郎中和李思冲的父亲李敬玄,都没有被问罪。”
“唯有犯了十恶不赦的谋逆之罪,才会波及全家亲属,比如后来李敬玄家中搜出甲胄,顿时将家中老小问罪处斩。”
“但处斩了李敬玄,也不会涉及整个李氏,无论是他原本的李氏,还是后来并入的赵郡李氏,都不至于被连累,连涉及房属都没有,更别提整个大族了。”
“本朝只有一桩案子,涉及到了整个大族,连姻亲都受到了巨大的牵连。”
说到这里,丘神绩停了下来。
别说薛楚玉听得聚精会神,就连金智照都竖起了耳朵,但他偏偏不说了。
两人十分难受,又畏惧他的凶威,不敢问。
丘神绩不在乎金智照,对薛仁贵之子薛楚玉,摇摇头“不是我要吊你们胃口,实在是说不得”
“说回杨执柔,此贼所犯的罪,影响的就不是一家,恐怕会连累全房,所以才会咬紧牙关,死活不活,不过他也快到极限了,只要当着他的面将探监者审问,他就知道外面的杨氏根本不足以影响时局了,自然会彻底绝望,而他一旦交代,连累到探监的族人,也就不算破坏规矩了”
“出来了”
确实出来了。
杨嘉本在牢房内,几乎是扶着墙走的,到了牢门边上,等了好半响,好不容易腿不再软,再也不敢停留,匆匆而出,就要离开。
丘神绩却走了过去“杨老,这么急做什么”
杨嘉本拱手“丘武卫,老夫探监完毕,要离开了”
丘神绩仔细打量他,突然探手,拽住杨嘉本的衣袍“本官看你面容诡异,行色匆匆,也是杨贼的同党,你别想走来人啊,把他也给我吊起来”
杨嘉本怔住,万万没想到丘神绩会直接翻脸,尖叫起来“老夫是得太子殿下敕令,才能进来探监的,丘神绩,你敢”
丘神绩道“我是让你探监了啊,太子殿下没有说你有罪不能抓人吧我现在怀疑杨贼把秘密透露给你知道了,吊起来”
丘神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