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虚托,令蒙毅起身,口令而下,看向兴乐宫殿门处,那里一直有李仲在。
呼吸之后,一道应声而落,脚步声远去。
“随寡人前往偏殿。”
王弟归来,自当好好的接风洗尘,一述快哉,当即,踏步在前,从正殿一隅小门而入,周清与蒙毅二人一前一后跟随。
“数月之前,燕国刺秦之事,玄清虽远在南郡,亦是有感当日险恶,好在终无大碍,逆乱伏诛。”
“燕国也将在上将军兵戈之下沦亡。”
兴乐宫的偏殿之内,周清自然来过多次,诸般陈设并没有什么改变,坐于旁侧的条案之后,随意闲谈。
自己是去岁冬日离开咸阳的,一晃半载多,咸阳之中,也发生不少事情,论其中最大的,当属燕国刺秦。
荆轲其人,自己早就将其镇杀,谁曾想,又有一人
怕是自己将韩申先前也镇杀,还会有其他人。
燕丹恨秦,恨王兄,加上国势维艰,怕是谋秦刺秦早有举动,人选并非重要,此事已然定下,也是定局。
故而,数年来,于燕国那边的娥皇,并没有太多交代,与其如此,还不如静观其变,虽如此,听得当日咸阳正宫异变。
也是略有惶恐,那韩申的实力的确不俗,入了化神大成,虽没有巅峰层次,依照其所修行的鹄落剑法,刺客之属,豁然出手之下,就是化神巅峰层次,也得中招。
故而,在那之前,自己就曾秘密传递文书于王兄,尽可能将韩申在咸阳宫外解决,不曾想,还是让其入了咸阳宫。
乃至于燕国刺秦再现
若言只有韩申自己的手段,以盖聂、宗全、焱妃等人之力,足以应对,甚至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其镇杀。
“燕丹”
“韩申”
“,还有那个浮屠之器。”
“许多事情,的确出乎你我之预料。”
念及此事,身为当事者,秦王政面上顿时有些皱眉,数年前,赵国陉城书馆二人入兴乐宫,也是行刺杀之举。
其后,看在丽儿的面子上,没有将他们斩杀,但陉城书馆为之而灭。
今时,燕丹派遣韩申再行刺杀举动,其人虽死,燕国也必将付出足够的代价,燕丹也必须死。
昔年邯郸少年之惺惺相惜,如今尽皆不复。
“浮屠之道的传承,源至孔雀之国,那个国度玄清曾经语落,堪为不俗,诸般之人前来诸夏,欲要传道。”
“竟也是插手其中,还隐约的同诸子百家纠缠在一处。”
当时无浮屠之器,韩申早就被灭了,就是因为那浮屠之物上附带的一缕玄关之力,令诸人棘手,难以应对。
后来东君焱妃催动秘法,湮灭那道浮屠之人的神念,事情才得以了解。
“尽皆当诛。”
“寡人已然下令各郡,于浮屠之人的出现,给予盘查,严禁随意行动与传道,果有违法之所在,则缉拿之。”
之前对于王弟口中的浮屠之人,还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稀奇。
谁曾想,那一日竟然险些危及自己的性命。
着实可恶。
原本自己是想要下令,擒拿追杀在大秦境内的浮屠之人,然又恐那些人实力不俗,极易生乱,暂时大秦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处置他们。
“当如此。”
周清颔首。
那群浮屠佛者之人,想要行动,可以
必须在国府各郡的管辖之下行动,任何逾越的行为,都要受到追究,不然,若是任由他们在诸夏随意发展。
说不得岁月长河中,那等把持社稷神器的手趣阁还会再现。
修行者就应该去做修行者的事情。
传道者就应该做传道者的事情。
佛者入红尘,习练尘心,惜哉,宛若杨朱一脉,难以把持己身,也如人宗一脉,尽管理念很不错,然长时间停留在世俗,说不得也会浸染诸般世俗杂念。
“说来,近来倒是一事令寡人颇感可惜。”
“辽东塞外不咸山之地,有闻千年雪莲、三足冰蟾出,寡人本派遣盖聂先生、罗网等人前去搜寻,却未有功成。”
“据传,千年雪莲最后落在儒家之人的手中,那般神妙之物寡人还真想要一窥。”
偏殿之内,随意落座,随意闲谈,闲暇之时的咸阳宫内,诸般言语也只能够与丽儿一说,若是其余群臣,未免不妥。
今日王弟归来,诸般军政文书之事,自当搁置一二,心中诸般事,也当舒缓一二。
千年雪莲之物,秦王政还是很期待的。
绵延寿数、容颜永驻,至于精进武者修为,倒不在自己的考量之中,前两者秦王政觉得自己和丽儿还是需要的。
“哈哈,诸夏间,天材地宝之物甚多,能够同千年雪莲一般功效的倒也不少。”
“今岁以来,玄清曾在阴阳家巫山十二峰停留,遍观阴阳家诸般典籍,所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