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出,厅殿之内,一道道目光看将过去,虽不多,却充满别样的压力。
“哦,有何不妥”
“先生且言”
周清笑语而问。
“武真侯出身道家天宗,自当知晓道者诞生于天地之间,所寻诸般法门,尽皆从天地之间演化,上古以来,法门万千,诸子百家,莫不如此。”
“若然自上古之时,便是道者统合诸般修行,留下一般法,如今可有百家道理、修行之盛,诸夏之内,百家并无过错。”
“过错者,为百家之内百家人也。”
盖聂神容带着一丝明显的凝重,今日大王之言,无异于湮灭山东诸国的一切,要硬生生以莫大之力,抹去山东诸国存在的一切过往。
身为百家中的一脉,想来将来鬼谷也是在列的。
力功争强,胜者为右
鬼谷弟子在乱世之时,为诸国座上宾,若然诸夏归一,怕是鬼谷传承也得有所图谋,而书同文,法归一之下,鬼谷绝学也必将湮灭。
然世间万般法,万般道理,本身并没有什么过错,真正有过错的是拿着参悟道理之人,墨家的理念、农家的理念、儒家的理念各有千秋。
“今以秦国之重重,取代山东诸国往昔种种。”
“实则无这般必要。”
“秦法之下,山东诸国那些人遵循法的道理,岂不如是”
续接先前之言,盖聂又是深深一礼落下,大王之心自己自然明悟,文不一,若然心不一,而心不一,则很容易出现杂乱所思,进而出现乱象。
可在秦国所占有的范围之内,便行秦法不久可以做到了,秦法本身已然有这般力量,大王欲要更进一步。
实在对山东诸国文华、百家是一个极大的摧残
语落,厅殿之内诸人各有所思,没有多言。
无论是大王先前之语,还是盖聂先生现在的落下之言,都各有道理,听起来,似乎都不错。
大王之意,抹去山东诸国的一切,让他们归于秦国种种,更好的顺从秦国统御,使之不易生乱,国祚绵延。
盖聂先生之意,乃是要以秦法为上,覆盖诸国、百家,让他们简单的遵从秦法,至于文字、风华之类的没有那般必要。
“修炼之道,师法天地乾坤,进而衍化万千法门,成就春秋以来千百年来诸子百家之盛况,然盖聂先生莫不知晓道法阴阳。”
“凡万事万物,皆如此。”
“天道至上,是故,我等道者追寻的目标都是一样的,都是一个道字,所不同的,却是法门万千之不同。”
“而大王所语,本侯所言,亦是如此,秦法之下,覆盖山东诸国的一切,书同文、车同轨、路同属亦是如此。”
“难道秦法之下,抹去韩国旧地、赵国旧地、燕国之地的往昔,焚灭他们的过往,那些人便失去一切,玄韵空虚,不存灵性乎”
周清面上仍旧带着浅浅的笑意,上古以来,三代以来,从未有一个国度,乃至一个诸侯国面临如今秦国的局面。
一天下
所说容易万分,可所谋却是无任何头绪。
并无任何先前所能够借鉴,稍有处理不甚,便会使得诸夏深处,隐患淤积,说不得什么时日,便会直接迸了出来。
万事万物,没有绝对。
都是阴阳的运转,黑白之中隐匿万色斑斓,同样,璀璨的斑斓中,也内蕴最本源的黑白,那才是道理的正常运转。
“武真侯。”
“果然如此,数十年、百年之后,当无人知晓今夕一切。”
“岂不可惜”
盖聂摇头而叹,或许武真侯所言有些道理,但大王之策真的施展下去,无疑对于百家,对于山东诸国,是一个相当大的灾难。
那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
“哈哈哈,盖聂先生岂不忘了数年前,大王曾颁下的一策。”
“准备将山东诸国的史册一一休整,它们自身的史册中,杂乱无比,或是编年,或是随言,而今国府之内对于韩国、赵国的史册正在编撰。”
“那是要公布诸夏的,诚如此,他们的存在只会更为清晰,更为稳固,近来时日,大王与本侯多次言谈。”
“论及三代以来,春秋以来,战乱烽火连绵不断之异象,却从未出现一个真正的一天下之国,大周不过邦国之主也。”
“大周不过是实力最强的诸侯国,以盖聂先生所言,莫不大秦接下来也是要邦国而治”
那般事在盖聂的理解中,似乎看的很是悲观,看的很是末世一般。
也许在厅殿群臣的思绪中,也有这般想法。
在今日之前,诸夏从未出现一个那般的国度,一切都取而代之,一切都安稳归一,一切都与众不同。
周清踏步而动,踱步殿中,看着身侧的国尉、李斯、盖聂等,此言既是对盖聂说的,也是对于他们所说。
目下,诸夏庙堂之制有二,一者邦国贵族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