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白色的玄光忽闪,盖聂身形挪移,持剑出现在王案之旁。
一剑斩向残虹,剑光璀璨,锋芒外显。
叮
韩申掷出的残虹径直被击飞,六尺开外的铜柱之上溅起一片碧蓝色的火花,残虹莫入其内三寸有余,当其时,整个铜柱之上一片森森然黑色晕光弥漫。
“剑器有毒”
快速从先前灵觉探知的黑龙异象中醒转,盖聂低呼一声,催动体内残留的力量,执剑挥向韩申。
“当诛”
宗全亦是挥剑纯钧,一掌打出,一道太极印记笼罩在韩申头顶,将其镇封。
东君焱妃收敛周身暗金色晶莹之光,没有再次出手。
那奇物不存,燕国刺客体内的内力消耗巨大,已然不足为惧,殿中,最终的局势已然定下,若非刺客手中的奇物以灵觉神妙炼入,此次还真有些危险。
除非武真侯未曾离开咸阳,不然,不入玄关,根本就难以拦阻。
“韩申”
“寡人本欲要留你一命,奈何你自己不取,如今,又有何言”
秦王政一直静立于王座之前,手持秦王剑,尽管不知道眼前的局势如何,可从那刺客韩申的反应来看,事情成败已然分晓。
冷然一语,看向韩申。
一步一语,语落,已然踏步行至韩申身前,大殿为之寂然。
“暴虐之君,焉得配我出手”
脏腑颤动,嘴角一缕缕淤红之血流淌,浸染衣衫,强行撑持着身躯,看着面前持剑的盖聂,又看着以纯钧之剑镇封自己的天宗宗全子,心间深处,全然死寂。
自己该功成的
自己应该功成的
可那条黑龙毁了一切
毁了燕国的希望
毁了山东诸国的希望
身为燕国上卿,又如何不清楚诸夏大势,果然自己此次功成,秦国东出势力稍缓,诸国还有喘息之机,以楚国的底蕴,以魏国图谋复苏的势头,以太子殿下的谋略。
将来一切未可知
可自己失败了,万事俱休。
“提一短刃而欲改天下,未尝闻也”
“嬴政纵死,秦国纵灭,岂能无人一统天下哉”
间韩申口中喷着血沫怒骂不已,秦王政面上冷然大笑。
“有人无人,不足以论,只不能教让你嬴政灭国,一天下大势。”
韩申深深的喘息一口气,双眸瞪得浑圆,看向秦王嬴政。
“原来如此。”
“先前,寡人于你还是有些欣赏的,觉得你有些胆量,又有些谋略,若然你如旧献降,寡人可大用于你,听你此言,却是迂阔偏狭之人。”
“区区一卑劣刺客,充雄杰之人,不宜羞哉”
秦王政摇头,仰天大笑。
“事未功成,非我之败,为天意也。”
“暴虐之人何幸之有韩申虽死,却非最后一人”
于秦王嬴政冷笑,韩申已经没有精力继续反驳了,成王败寇,这次自己失败了,非天意,焉得有那条奇特黑龙出,破坏自己最后一击。
“你虽迂阔,也算有些猛烈之勇。”
“寡人亲自送你最后一程”
秦王政神色归于平静,盯着面前的韩申端详片刻,缓缓举起手中长剑。
“谢过秦王”
韩申艰难的露出最后笑容,感受厅殿内那汇聚己身上的道道目光,对着秦王政浅浅一笑,呼吸之后,陡然间,拼尽体内最后一丝力量。
强力奔向身侧一旁的盖聂。
“嗯”
盖聂眉目一挑,手中长剑本能落下。
“夫人,还请暂回寝宫休憩,以免贵体有恙”
得了从咸阳后宫传来的讯息,卫尉李仲将些许要务交由郎中令蒙毅之后,亲自带人前往昭德宫,一礼而入,宫门之外朗朗而言。
身披银色重甲,左右重甲兵士在列,手持兵刃,尽皆一礼。
“李仲,你为何在此”
公孙丽正缓缓的从寝宫之内走出,握着阳滋的那串颈链,浑身上的感觉徐徐恢复正常,由着侍女的服侍,穿戴完毕,行至前厅。
那里,阳光明媚普照,令公孙丽很是舒适,待在其中,正等着清儿回话,可清儿是回来了,昭德宫外,也多了一行人。
“大王得知夫人昏睡,身体抱恙,便是派遣李仲前来护卫,稍后便有院医前来。”
“请夫人切勿走出昭德宫,以免春日未尽之寒气侵扰贵体。”
李仲继续高声回应着。
“清儿,天明呢”
公孙丽没有搭理李仲,踱步院中,眉目微皱,美眸看向清儿。
“夫人,清儿刚离开昭德宫不久,便是遇到卫尉,故而便是归来了。”
“天明公子正在伏念先生处,欲要召回天明公子,待巳时学业结束也不晚,夫人贵体为上。”
清儿秀首低垂,屈身一礼,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