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另外一边,碍于先前列国合纵伐秦,甚至兵压咸阳,令秦王政和文信候吕不韦惊恐,连忙派出大将蒙骜、张唐,后续有长安君成峤和秦将樊於期,统计大军十万,攻伐庞煖所在的赵国。
十万大军出函谷关,取路上党,道路通行攻伐庆都,在不远处的都山扎寨,后续的长安君成峤等五万大军则是在后方的屯留驻扎,以防前方战事不利。
闻秦国大军将至,赵国令相国庞煖为大将,扈辄为副将,同样率领十万大军迎敌,历经二十年左右生息,赵国的军事实力颇有恢复,近些年,秦国也没讨得了好。
双方对峙在赵国边境区域,虽有小规模战斗,但双方均没有便宜可占,反而蒙骜损失了不少人马,为此,蒙骜派张唐前往屯留,催促长安君成峤兵合一处,共同对抗庞煖。
“报,赵国太子嘉派使者前来,说是有重要之事”
屯留之地,长安君成峤率领的五万大军驻扎在其内,明面上随时长安君为主将,但内在均是樊於期在指挥操纵,公子成峤第一次领兵出战,是夜,正在营帐内教导公子兵法策略。
闻外面兵士之声,秦将樊於期与公子成峤相视一眼,均有些狐疑,此刻秦国正在与赵国征战,赵国太子嘉为何突然派使者前来屯留之地,而不是前往的都山之地。
“樊将军,赵太子嘉为何派使者前来”
长安君成峤,年方十七岁,生的容貌俊雅,体态轩昂,端的一副好容貌,身披软甲,端坐在上首条案之后,眼中闪烁疑惑光芒,看向不远处的秦将樊於期。
“末将不知,不过此时秦强赵弱,想来不过是求和、缓战之语,即如此,也无大事,可让使者入帐,述说来意”
闻此声,下首而坐的樊於期挺直身躯,拱手一礼,声音洪亮,神情亦是茫然,虽如是,但在绝对的大势之下,赵国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可”
长安君成峤颔首以对,旋即令下,让赵国使者入帐。
未几,便是一位头戴斗篷的黑衣人缓步入账中,双手持布帛,对着上首的长安君成峤与一侧而立的樊於期行李,而后,言语缓缓,将手中布帛献上。
“你是何人去下斗篷,让我一观,既然是使者,为何要如此装扮”
观此人,樊於期心中惊异,当即持剑上前,护于长安君成峤身前,如此打扮,未免太过于怪异,不像是一位侍者,更像是一个身份神秘的存在。
“见过长安君,见过樊将军,这是赵太子嘉让某亲自送来的东西,还望一观”
“至于斗篷,待长安君与樊将军看过布帛再行取下也不迟”
那使者似乎还真有些怪异,见樊於期如此,连忙又是一礼,将手中布帛高高举起,似乎并无恶意,声音脆朗,似乎年岁也不大。
自身入秦营,胆子倒是不小,思衬此,端坐于上首的公子成峤不由得单手挥动,示意樊於期将那布帛呈上前来,看来那布帛之中所载的东西价值不小啊。
“是,公子”
虽如此,但樊於期仍旧不敢放松警惕,剑不归鞘,周身血红色的玄光扩散,无形的威势扩散,踏步上前,从那使者的手中接过布帛,呈给上首的长安君成峤。
“遗诏立成峤为王太子,政儿非本王嗣”
从樊於期的手中接过布帛,很轻很柔软,不似普通人可以拥有的,只是看上去有一定岁月了,长安君成峤面露好奇之意,将布帛摊开在条案之上,顿时数十个血红大字烙印在其上。
右上角便是两个古朴的秦篆大字,其后便十三个形体略小的秦篆,均是血红,像是用鲜血写就,一目而观,长安君成峤顿时神色大惊。
与此同时,营帐下首的那位黑衣神秘使者亦是缓缓取下自己的斗篷,露出真容,成峤视之,更是吃惊,那使者不是别人,正是先前曾在赵国见过的太子嘉。
“太子嘉,是你”
长安君成峤神色呆呆,从条案后缓缓站起,口中缓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下首一侧的樊於期见状,同样大惊,不明白那布帛之上到底写了什么,令公子成峤这般神态。
“长安君知否,当初紫玉夫人过世,并非意外”
展露身份,赵太子嘉上前一步,再次一礼,而后继续言道,神情凝重,对着面前的长安君成峤述说当年秦宫内的些许往事。
立于一侧的樊於期闻声,神色先是一变,而后面露愤怒,果然又是涉及文信候,此人不过一商贾,却臻至秦国相邦,权倾诸夏。
淫、乱宫闱,与太后私通,当初在咸阳城就曾听闻,秦王子政的身份有疑点,今日听赵太子嘉言语,果然是假,如今那吕不韦、秦王、赵姬于一处,先王骨血外流,当真是王室的耻辱。
如果这一次蒙骜兵败无功,所有的参与者都将有罪,蒙骜、张唐等惩处也就罢了,若是将公子成峤也一并惩处,甚至外放,到时候是生是死,全部在吕不韦的一念之间。
八年之前,就曾听闻,吕不韦手下的罗网将先王其余的子嗣斩杀,如今再将长安君成峤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