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是刚从陇西传来的密信。”
府邸之内,初夏的时节缓缓而至,周清着一身宽松的绸袍,闲逸的躺靠在偏厅之内,悠悠的听着弄玉弹琴,护国学宫内的事务,自己每隔天去一趟就足够了。
离开学宫一年多,桓将一切事物处理的很是妥当,并没有太大疏漏。
“陇西。”
周清轻语一声,挥手一招,云舒手中的密信便是入手,打开内部的具体信息,目光凝视其上,倒也没有太大的事情。
商路如今已经被拓通了,但是根据乌氏倮的探子所报,似乎匈奴人进来多出现在月氏与乌孙之国,所谋隐秘,外界不清楚。
乌孙之国内,焰灵姬也与不少身怀奇异之道的人交手,似乎还遇到一位半步玄关境界的武者,原本应该不敌的,有着自己留下的鹰魂之剑,倒也无碍。
章邯训练的一万兵马初显锋芒,天水之城也基本上建造的差不多了。
屈指一算,距离离开陇西天水,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芊红做事果然没有令自己失望,而且其内透漏的消息也是不少。
前几日,关于灭韩之战的封赏已经下来。
叶腾仍为南阳守,但爵位直接提高三级别,由右庶长直达右更,堪为如今秦国高爵之人了。
麾下各军将士,亦是如此。
至于周清自己,爵位上虽没有变化,但是其它的方面倒是给予不少补偿,诸位珍宝、美人之类,也是甚多,于那些,周清并不在乎。
“公子,接下来攻打赵国,应该不用公子督战了吧”
南阳一行,倒是令云舒开了不少眼界,血衣候身死,脑海后的昔日噩梦也徐徐淡化许多,近日来,灭韩之事逐渐淡化起来了。
但,取而代之的则是另一件事灭赵
秦赵虽然同源,但从长平之战以来,已然为世仇了。
数十年来,虽然两国交战中,以秦国胜况虽多,但赵国也并未损失太多,而且老秦人看得更为清楚,君不见灭韩的时候,出动的是南阳十三万偏军。
关外大营、蓝田大营数十万主力都没有任何出动,为何不出动
因为韩国不值当出动,哪一个诸侯国值得出动
唯有赵国
公子甚为受大王宠幸,灭韩之战,原本南阳守叶腾足以,但公子还是为督战将军。
如今将要举兵攻赵,不知道大王又该如何决断
“你近来倒是聪慧许多。”
“此事大王决断就可以了,云舒,待弄玉这一曲了毕,你与之共奏,让本侯一观你的进境。”
闻云舒之语,周清轻轻一笑,灭赵的确在近期,朝野上下也不是秘密。
自己是否为督战军将,心中自然清楚,没有多言,听着耳边弄玉那即将完毕的一曲,对着云舒点点头,南阳一行,云舒的修为倒是提升很快。
虽然距离先天巅峰有一段距离,但也在快速的靠近。
“是。”
着云色锦袍,略有修身,曼妙的身躯凸显,云鬓垂落,玉簪束发,秀丽的容颜上笑意扩散,福身一礼,取出自己的床琴,行至偏厅一侧。
未几,虚空上下,清静扩散,鸟兽而动,琴音缭绕,久久不绝。
“此次朝会只论一事,便是灭赵方略。”
“诸卿自行论述,寡人聆听之”
行人署的上卿顿弱从赵国终于归来,为了此次朝会,秦王政特意推辞月余。
赵太后身后的诸般事,已经处理完毕,三月之期也快到了,如今,咸阳内外都在议论纷纷,身为中枢,又岂能不知晓。
章台宫内,秦王政冕服加身,九旒之珠垂落,端坐上首,一眼而落,不复多言,背靠王案,已然表明己身之意,虽未初夏时节,但厅殿内部却仍未清凉许多。
左右文臣武将而立,身着各式锦衣官袍,束发而观,闻上首之语,彼此相视一眼,均格外的肃然凝重起来,灭赵非小事。
“我王之意,我等明矣。”
“三晋之地中,韩国已灭,秦国以坐镇紧要之所,而对赵方略之胜败,更为要害之处。”
“两年来,我等目光多汇聚在韩国,如今,上卿顿弱归来,当一论赵国详情”
昌平君熊启为相邦,统辖国政,秦王政不语,自当出列,拱手一礼,左右而观,语落,看向身后不远处的行人署上卿。
其余文臣武将也是如此,将目光看向顿弱。
于顿弱,他们有些印象,毕竟也是秦国的上卿,堪为高位,更何况还是行人署出来的上卿,更是罕见,除了顿弱之外,也就姚贾了。
灭韩一战,行人署上卿姚贾发挥的能力不自多言,无论是对于韩国新郑的论述,还是对于三晋诸国的分化,诸人心中有数。
但顿弱远赴齐国、燕国,又兼具赵国之行,到已经数年不在咸阳宫露面了,关键每一岁的财货支出巨大,足有数万金乃至十万金之多。
但是从齐国、燕国对秦国的态度来看,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