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公,魏牟得魏公子兵法久矣,再加上曾经追随公子久矣,兵家之妙虽得,但如今之势终究与十年之前不同也”
煌煌大梁城中,百多年底蕴风华,晴空当头,城郭外沿,城墙耸立,四周城门洞开,一条条宽阔而又平坦的道路纵横在城池之内,划分固定的区域。
俯览而下,大梁城的内在架构与新郑一般,西侧为尊贵之所,朝向已殁的周天子所在,东侧则是为重臣府邸区域,北方为庶民奴隶区域,南侧为商贾汇聚之所。
长平之战后,魏国在长平、上党的区域彻底退缩,彻底的一蹶不振,在诸夏诸侯国的地位中日益低下,但这并不妨碍魏国大梁城自有的风华。
水利通达,道路纵横,商旅来往不断,坐拥中原腹地,连通诸夏其它国度,无论是陇西的特产,还是东海的水产,亦是北方胡族的皮毛,亦或者是南方百越的珍贵木材,在这里都可以见到。
商旅的繁华从大梁城建立之初就一直存在,从不因为魏国霸权的不存而不存,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其中涌出的财富换了一个主人罢了。
只不过,对于近来的魏国大梁人来说,那早已远去不在的霸主地位并不是不可以再现,不为其他,只因为现在东城区域新出现的一位大将军。
其名嚣魏牟,早年间便是跟随在魏公子信陵君身侧,东征西讨,最为大放异彩的则是在邯郸之战、五国合纵伐秦之战攻灭秦国数十万人马。
信陵君名震天下,同行的嚣魏牟自然也进入魏人的眼眸,他们是魏国的英雄,是他们打败了自从魏惠王时代就不可一世的秦国,击杀虎狼的秦军。
十年前,信陵君被先王猜忌,不久逝去,嚣魏牟将军消失不见,一时间,整个煌煌大梁之内,竟然找不到一位可堪大用的将军,春申君黄歇合纵伐秦,悍然葬送最后的一点魏武卒精华。
消息传出,令整个大梁城为之哀嚎
而今,那昔年多次挫败秦国,打败秦军的嚣魏牟将军归来,并且被大王敕封大将军,重练魏武卒,以其重振魏国霸业,何其幸甚。
于百年前的魏国霸业,至今仍存留在每一位魏人的心间深处,那个岁月,整个诸夏笼罩魏国的声音,大军所想,莫不服从,至于秦国,也只能俯首。
大将军之位新立数月,已然让无数魏人期盼,期盼嚣魏牟将军带着他们再一次将不可一世的秦国击败,重塑魏人的风光。
他们在期待着
然则,对于如今大将军府邸中的嚣魏牟来说,却非如此,中央厅堂之内,嚣魏牟端坐在上首,起身躬身拱手一礼,向着身前左侧的一位白袍老者看去,略显虬髯的面容上无奈而言。
身穿一袭浅红色的劲装长袍,神容方正,颔下与面颊两侧髯须外显,眉目苍松,目光凝重,柔顺的长发束冠而起,语落,同时将目光看向身前右侧的一位绝美奇异男子。
“天道命数虽定,但那一日未曾到来,一切就都是可变的,否则,我等通悟天机玄妙之人当真正超凡脱俗,不理俗事。”
“前些时日,老夫在楚国江东之地见到了一位项氏一族族人,在他身上,老夫看到了另一种未来,自从十多年前的那人出现,天机越发模糊了”
其人身材并不高大,单手拄着一根阴阳道杖,灰白色的锦袍加身,一件浅蓝色的披风加持,鹤发束冠,长须低垂,眉目更是绽放智慧玄光。
观嚣魏牟拱手一礼,己身苍老的面上微微一笑,悠然起身,沉声而道,年岁大,却中气十足,述说天道玄妙,内蕴无穷道韵。
“师叔所言是秦国的道武真君”
闻此,白发苍苍老者对面的那位绝美男子倒是面色一动,一袭华服加身,五官甚为精致,眉目如画,肌肤白嫩,恍若女子,但出言却是清脆,观其喉结,更是突出,赫然是一位男子。
亦是当初在咸阳与周清有过一面之缘的魏国龙阳君,出身阴阳家智者一脉,师从阴阳家邹衍,论辈分,称呼面前这位老者为师叔。
放眼整个诸夏,能够由此担当也就只有楚国南公了。
“不错,却是此人”
“其人虽幼,但一身修为已入超凡,三年之前,便可镇杀中山夫子,魏将军也应该亲身体验过,其天资绝对是道家天宗千年以来第一人。”
“数月前,阴阳家有人传语,玄清子已经破入悟虚而返,和东皇阁下交手不败,可见一斑,如今更是位列秦廷道武真君,深得秦王看重。”
楚南公对着龙阳君点点头,自从那人下山,天机便是开始变化了,虽然东皇阁下并不在意,只要苍龙七宿不受影响便是无碍,但是自己不同。
年轻之时,与楚国芈原交好,其人天资绝高,于阴阳术上的造诣更是无双,若是进入阴阳家,而今绝对是悟虚而返,乃至更高的存在。
甚至于为了请芈原入阴阳家,东皇阁下都亲自出面三次相邀请,只可惜,芈原身怀家国天下,并不入阴阳家,一生操劳,历经怀王之事,未几,芈原身死。
临终之前,与自己相见一面,愤恨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