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忘记,此刻却突然又出现在他身边的人。
“你何时来过”
“很多个晚上,在殿下睡着之后。”
“怎么可能你撒谎。”
“殿下今年只喝过两次酒,上一次是李兆去杂耍团找我未果。过去一年多,你在汀园只住过七日,在宫里住过两日,其他的时候都住在东宫。去年七月那场雷雨,你着了凉,病了四日,冬天第一场雪,你让墩子和小羊在院子里堆了个雪人,结果你去看的时候不慎滑到了,扭伤了脚,一连七八日行动都不便”
岑默没有告诉叶云归,他曾在东宫,亲手了结过好几个来路不明的人,还替叶云归教训过不止一个不规矩的宫人。
他们踏雪的刺客,在出师前有一门必修的功课,那就是学会隐匿自己,找一个人跟在对方身边,若是超过一百日没有被发现,就可以出师了。
而岑默选的人是叶云归。
因为他不放心东宫的守卫,想亲自来保护对方。
“别说了”叶云归打断他道“你到底你想做什么是要来杀我,还是”
“我的心思,殿下又岂会不知”
“孤怎会知道你的心思”
“殿下撒谎”
岑默忽然伸手揽住他的脖颈,将人拉向自己,然后毫不犹豫地吻住了他。
叶云归被他吓了一跳,伸手想去推他,那只手却没使什么力气,只慢慢攥紧了他的衣襟。
叶云归甚至怀疑,自己可能又做了个梦。
因为白天见到了那个家伙,回来就做了这样的梦可真是太没出息了。
直到他身体一轻,被岑默一把抱起,他这才意识到这不是一个梦。
他梦里的岑默都是克制的,自持的,哪怕再放肆,也只敢吻他吻得稍久一些,别的什么都不会做。
“你要做什么”叶云归一脸紧张地问他。
“殿下喝醉了,我抱你去榻上。”
岑默说着将他放到榻上,自己又退到了旁边跪下,那模样仿佛刚才放肆的人不是他一般。
“你到底要做什么”叶云归心中着恼,眼眶都红了。
“往后,殿下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殿下要我留下,我绝不再走,殿下若要我走,我便再藏起来”
“你”
“我过去只骗过你一件事,收留我的并不是杂耍团,而是踏雪。”
“你是踏雪的刺客”
“我用了一年的时间,获得了踏雪。今日,将我和它一并献于殿下。”
叶云归
这肯定是他喝多了做的梦。
那日之后,叶云归用了好一阵子才慢慢接受了岑默回来的事实。
起初他对岑默还有些疏离,一是因为这一年多的分别,二是因为岑默回来那晚的举动,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该把岑默当成什么呢
一个与他有私情的男宠,还是一个保护他的暗卫
直到某日,又有人擅闯东宫。
岑默为了活捉对方,手臂不慎受了点伤。
这点小伤对岑默来说,也就算破皮罢了,连药都不用上。
但叶云归看到他被血染红了一片的中衣,却吓得不轻。
岑默本想说自己没事,但见叶云归对自己这般上心,便“厚颜无耻”卖了几日的惨,一点小伤生生拖了半个月才好。
而在他手臂受伤的这半个月里,最大的收获是,叶云归第一次帮了他。那天晚上,岑默一夜没睡,满脑袋想的都是叶云归修长漂亮的手指,以及对方染着红意的面颊。
再后来,岑默就学会了什么叫得寸进尺。
叶云归有心纵着他,自然令他一再得逞,攻城略地
因为有了岑默的助力,叶云归在朝中的身份终于不再被动。
岑默和踏雪之于他,就像是一只看不见的手,只要他愿意,就可以将京城这盘棋拨得尽如他意。好在他性情温厚,只对该动手的人动手,所以京城一直没掀起什么腥风血雨,只有大皇子和三皇子多行不义,一个被送进了皇陵,一个被幽禁在了府中。
“你父皇又想让人给你张罗婚事了。”岑默揽着怀里的人,“你这次真的不考虑一下”
叶云归瞪了他一眼,“好哇,考虑一下吧,孤也该成家了。”
“你认真的”岑默急了。
“怕我认真,你就别试探。”
岑默将脑袋埋在他颈窝,“我错了。”
不怪岑默担心,这几年他已经搅黄了叶云归好几桩婚事,可耐不住皇帝黄了一桩又提另一桩,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父皇素来迷信国师的话,你让你的人去找国师,方可一劳永逸。”叶云归道。
“一劳永逸你当真想好了,往后不会后悔”岑默问他。
“后悔什么”
“与我在一起你将来不会有子嗣。”
“我姐姐都有两个孩子了,我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疼便是。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