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默的心脏跳得极快, 快得像是要从他胸腔里钻出来似的。
这是叶云归第一次在如此清醒的状态下主动吻他。
尽管两人已经亲近过不止一次,但这样的吻对于岑默而言,依旧带着令他无措的悸动。他任由叶云归慢慢浅尝着, 几乎不敢有任何动作,像是生怕惊动了对方一般。
不过叶云归只亲了他片刻, 就将人放开了。
岑默揽着叶云归,忍住了再做些什么的念头, 只慢慢用额头蹭了蹭对方。
“你喜欢这样”岑默低声问他。
“你喜欢那样”叶云归反问。
岑默无奈一笑, 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只要是和殿下,做什么我都喜欢,待着也好。”岑默道。
叶云归看向他,问道“是真话吗”
“是。”岑默道“你喜欢哪样,我就陪你哪样。”
叶云归闻言往他怀里靠了靠,“等到了北郡以后再说吧。”
“什么”岑默问。
他话问出口,自己倒是先知道了答案。
其实他本也没想在路上对叶云归做什么, 因为同行的人中多习武之人,其中不乏耳力极佳者。他不愿让那些人知道自己和叶云归的事情, 免得那些人编排或者臆想他们之间的事。
他也不愿意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听到叶云归某些时候的声音。
他们一行人离开京城后不到十日,便遇到了一场小雪。
那雪下得并不大, 甚至没妨碍他们赶路,只是一场雪导致气温骤降。
随行的武人大多身体底子好, 能抗冻,叶云归就不一样了。气温一冷,他就受不住,在马车里待着时都能冻得唇色发青。
偏偏岑默身上的寒症未除,想帮他取暖都做不到。
这日到了驿站之后, 岑默便让人烧了热水,守着叶云归泡了个热水澡。
泡完了热水澡,叶云归身上总算暖和了些。
岑默在屋里点了炭盆,又灌了两个鹿皮水袋放在他被窝里。
“北郡只会更冷,你到了那边会受不了的。”岑默有些担心地道。
“大不了就不出门了。”叶云归道“再说了,北郡再冷能比皇陵里冷吗我不也挺过来了。”
“可是那时候我不在你身边。”岑默道。
“有什么区别墩子他们当时也陪着我呢。”
岑默抬手帮他掖了掖被子,低声道“现在我会心疼呀。”
叶云归一怔,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惹得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从前他和岑默做那些事的时候,都不会有这么别别扭扭的感觉。如今也不知是怎么了,听到这种肉麻的话,便想将脑袋埋在被子里。
“困了。”叶云归扯过被子蒙住脑袋,“睡吧,明天还赶路呢。”
岑默和衣躺在他身边,隔着被子将他搂在了怀里。
“你不进来”叶云归问。
“我身上凉。”岑默道。
叶云归又将脑袋钻出来,开口道“没事,外头太冷了。”
“你忘了,我是不怕冷的。”岑默说罢隔着被子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叶云归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中蓦地生出了一个念头。
他忍不住想,若自己不是皇子就好了,如果他和岑默一样,自幼在庄子里一起长大,是不是他们之间就可以有更多的可能
如果真是那样,哪怕是个男子,他或许也不会介意和岑默有一个孩子
“怎么还不睡”岑默问他。
“你把蜡烛熄了吧,太亮了。”叶云归道。
“你不怕黑了吗”岑默问他。
“你不是在这儿吗”叶云归道。
岑默犹豫了一下,抬手甩了个暗器,将烛火灭了。
叶云归在黑暗中往岑默怀里又蹭了蹭,这才慢慢闭上了眼睛。
出乎意料的是,这天晚上他睡得特别香,既没有感觉到不安,也没有做噩梦。
次日是个大晴天,外头的雪已经停了。
因为雪下得不大,路上并没有太多积雪,所以他们可以继续赶路。
只是雪后的气温,比昨天似乎更低了些。
叶云归吃过早饭出门时,冷得有些犯愁,索性直接让小羊抱了床被子放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可他出来之后才发觉,岑默一早已经将他们的马车改造过了。
透风的车窗都被用厚厚的毛毡盖住了,车帘也被换成了挡风的厚毛毡,马车内还铺上了厚厚的绒毯。这么一来,叶云归坐在马车里,就跟躲在被窝里差不多。
“你怎么想到的”叶云归惊讶道。
“离开京城时就想到了,但是你怕黑,就一直没这么弄。”岑默道。
毕竟马车里空间太小,总不好一直点着油灯,不安全。
但叶云归现在可以熄了蜡烛睡觉,也就说明他不像之前那么怕黑了,岑默这才敢这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