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朱漆大门被重重推开。
匆匆赶路的女子怀抱靛蓝纸伞跌跌撞撞奔向卧室,雨方停,屋檐滴水恰巧点落脸颊,认不清泪水还是雨水,脚步踉跄。
脚踩裙子跌倒,双臂护住纸伞不损分毫,顾不得泥泞爬起继续跑。
哐当一声撞开房门,推开仆人丫鬟来到床前。
突然。
抱得紧紧的纸伞滑出臂弯,唰的一声撑开,蓝色纸伞锦绣花开,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的重病读书人感受到温暖阳光照在身,迷迷糊糊睁眼,看见纸伞浮空徐徐旋转不似人间,洒下荧光驱散秽气病痛
女子噗通一声跪地,压抑了许久的哭声撕心裂肺。
那缥缈一丝希望成真了。
镂空雕花奢贵窗桕斜照斑斑点点金色光线,纸伞悬空轻旋,为这一家带来团圆安康,术法正途,如此才是身具修为者该做的。
憔悴男子肉眼可见逐渐恢复。
“咳咳,活着真好”
白雨随性举起酒坛。
喉咙咕嘟嘟畅快豪饮打湿衣领,非高度数烈酒,隔壁铺子买来的低度数果子酒而已,喝着香甜醇厚不上头,但容易俏脸红扑扑。
猴子爱喝,原本红脸更加红。
畅饮半坛果子酒只觉浑身舒爽轻快,懒得搭理面前那人叽叽喳喳废话。
眯眯眼掏耳朵,最近总是将长耳朵蜷缩很不舒适,也许,是时候给自己放放假恢复本来举世无双样貌了。
自顾自喝两口,举起酒坛子靠近眼前往里瞄。
“咦酒喝光了”
从酒坛内往圆形坛口就见一只丹凤眼瞄来瞄去,似乎不甘心花钱买来的酒几口喝光,对于龙来说,酒坛太小太小,还没咂出味儿便见底儿。
对面,絮絮叨叨半天的锦服男子大怒。
“你这妖女甚是嚣张本王与你说话居然视而不见你可知晓这皇朝都城之内有钦天监专职诛杀作祟妖邪”
闻言,某白抬起眼皮看了看周围隐藏的那些修士。
“当然知晓喽,不过嘛,你也说了专职诛杀作祟妖邪,我做买卖公平交易从不曾欺诈强卖,按时交税甚至保护费,你说我作祟”
说到这里特意微笑盯着锦服微胖王爷,面露嘲讽继续说道。
“呵呵可否告知何处作祟,好让钦天监明明白白”
“你”
王爷怒火攻心恨不得将眼前人挫骨扬灰。
周围那些听闻消息赶来的钦天监修士皱眉,事儿不好办,对方并未害人也无作祟把柄没理由动手,凭王府一方指责其为妖邪并不能定义真的是妖怪,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个呼呼大睡男孩乃妖兽,级别很高那种。
退一步讲,就算妖兽进城也不好拔刀相见,何况今天的事儿到底谁作祟还有待商榷。
没办法,天庭那么多妖兽任职,说不定巡天仙将就是个妖仙呢。
“你诓骗至宝戏弄凡人”
瞬间,在场诸人双眼放光,至宝二字吸引人。
白雨露虎牙微笑。
“我与人做买卖干你何事,你爹知不知道你废话这么多,再说了,你在我面前呼呼喝喝真以为本神是泥捏不成”
呼啦啦
听到神字瞬间惊得所有人后退数步
之前未曾买伞的老头面色难看低头往后缩,努力降低存在感,没啥修为的王爷面色一阵红一阵白,钦天监更是头痛不已。
放下酒坛不屑的看了眼所谓王爷,毫无兴趣。
“在我把你灭掉之前滚远点,皇室气运护不住你为所欲为,滚。”
神奇的是这位胖乎乎王爷居然没有退缩,摇身一变仿佛天降大任于斯,浑身充满正义不肯后退半步
油腻小撇胡须嘴角翘起,像极了逐渐烤熟膨胀的火腿肠。
“错了,应该是你滚。”
胡须油腻脸冷笑,钦天监的修士觉着这位王爷一定是疯了,准备开口劝说时突然事情出了意外,二十余普通路人自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为首者高大健壮面色冷酷,穿寻常粗布麻衣。
距白雨数丈距离站定。
隐隐约约构成某种特殊战阵,白雨很熟悉,天庭天军作战常用阵法。
为首壮汉只是普通凡仙境界修为,很正常,在这没啥大妖大魔太平地界凡仙足够,再领上十几二十个天兵,就连那些大型修仙宗门也不如这支天兵小队,没错,他们确实是天兵天将,但是他们不该出现在这里并违反天条
有点儿意思。
区区凡间王爷可没资格调动凡仙做事,莫非
由于一直收起身份玉牒隐去气息,天兵天将小队并不知晓白雨身份。
为首壮汉开口,声如炸雷。
“大胆以妖术祸世更口出狂言狂妄”
话音落,气势轰然爆发
二十余看起来非常普通的路人粗布麻衣粉碎跌落,赫然仙甲在身,瞬间变回威武天兵天将,手持兵刃列阵。
就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