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土鳖蹲在墙头发呆。
要知道许多人类大多数时间尽量避免以蹲着的形象示人,铁球是个穿山甲,形象对他来说就像是干瘪蚂蚁腿,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蹲着显然比站着舒服些。
另一位土鳖是陆圭,这个在中原混不下去的失败者跑到妖兽群里混的风生水起,不知不觉沾染许多走兽习惯
一大一小俩身影蹲了半宿,最后一合计在这守着没用,趁早回去商量对策。
青灵赶到青木山至少也要两三天,别以为邻居住的近,南荒特色是地盘特别大望山跑死马,两个家伙要带着五百妖兵熬上两三天。
铁球边走边嘟囔。
“可惜了,这些魔物没有祖坟”
陆圭不由得对这位妖兽同仁心怀敬佩,凭借一己之力活生生改变中原殉葬习俗,救了许多孩童,曾经大操大办累死劳役民夫的丧葬传统断绝,要么一口薄棺入土为安要么直接火化成灰,风光大葬要不得,甭管什么陷阱毒气保准被挖个底朝天。
薄皮棺材不挖,因为铁球觉得寒酸下葬的都是些穷苦人且与自己无仇。
另外据说中原许多盗墓行当混饭吃的直接把这小子奉为祖师爷,护身玉佩上雕刻的尽是些穿山甲,好不好使不知道但肯定很流行。
就在往回赶的时候,领地边缘出现意外
十个轻装蛇妖弓箭手在树木之间快速跳跃奔跑,跳跃时还会趁机转身向地面射出箭矢然后转过来继续飞奔
巡逻小队的队长从后背取出三支绑有尖哨的响箭连续绷弦射上天
半柱香后。
近百个魔怪与闻讯赶到全副武装的妖兵对峙
那是一片森林里不多的草地,四周是密林边上还有一条清澈小溪,长满青草鲜花,很美,此刻却剑拔弩张充斥肃杀
南荒特有的山风吹过草坪,花草弯腰低头似欲避开这凶煞气势。
近百魔物怪模怪样各不相同,有的披着不知从哪个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粗布外套,也有些套一身破烂盔甲,浑身血迹泥土就像是刚从万人坑里爬出来的恶鬼。
“嗷”魔物嗷呜乱叫骂骂咧咧。
对面是一群冷漠面无表情的妖兵,身穿盔甲的近战妖兵盾牌立成一道墙,长枪兵跟在刀盾兵身后,最后面是身穿轻装的弓弩兵,相比乱哄哄的魔怪这边一点动静也没有,所有蛇妖一动不动也不大吼,华丽盔甲和锋利锐刃才是最好的交涉语言。
草地四周森林里不断出现弓箭手矫健身影,带队军官之所以一直不动手就是在等更多弓箭手过来支援,他们也只有一个百人队在此,动手之前最好有足够多弓箭手掩护
领头的魔物有些不耐烦,在它看来自己和手下足以横扫眼前瘦弱对手,按照以往经验再坚硬的盾牌也挡不住横冲直撞,就是那些弓箭手太可恶
它肩膀有个箭矢造成的伤口,也许是天气炎热潮湿开始化脓味道很臭,几只绿豆蝇嗡嗡响落下又因为乱动惊飞。
终于,魔怪们失去了耐性,咆哮着冲向严丝合缝的盾墙
近百个黑乎乎散乱魔怪轰隆隆奔跑,满是绒毛脏兮兮大脚丫子踩扁鲜花青草,快速靠近妖兵
弯腰用肩膀抵住盾牌的蛇妖们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风吹过,飘来的是他们熟悉的家乡泥土和草木芳香,每一条蛇都在这里狩猎成长,有他们最喜欢的猎物和最恨的天敌,随着时间流逝灵智诞生,蛇妖们渐渐觉醒了朦胧的保护家园意识。
“放箭”
箭矢掠过长枪兵和刀盾兵头顶扎向奔跑的敌军
前面的魔物挥舞五花八门兵器格挡箭矢,格挡开第一支防不住第二支,接连发出闷哼栽倒,锋利羽箭带着咻咻破空声连续不断扎向目标
某个妩媚女蛇妖拉弓搭箭,冷漠眼睛紧贴着箭羽对准目标,放箭
羽箭颤动离弦掠过妖兵头盔继续飞行,与其它箭矢一起高高低低上下浮动向前,一颗眼珠子越来越大
魔物向前栽倒在青绿草丛里惯性使然滑出很远,最后嗅到的是花草芬芳,箭矢扎进眼眶生命力再强都得完蛋。
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魔物不惧弓箭,但如果是一群妖兽的箭那就不一样了。
倒下二十来个魔怪,弓箭手已经停止放箭,距离太近了
魔怪眼看要冲到盾墙跟前,负责指挥的蛇妖再次大声下令
“刺”
盾墙缝隙猛地向前刺出密集长枪,一如蛇妖风格,整齐得如同一个人,盾墙眨眼变成一个钢铁刺猬
为了躲避羽箭拼命猛冲的魔物们直接撞上锋利长枪噗噗入肉声不绝于耳
人类在面对魔物时体力方面吃亏,妖兽则可以弥补这一缺憾与魔物拼力气,长枪兵死死抓住越来越重的长枪向前撑
长枪挂满还在挣扎的敌人,许多魔物趁机挤过缝隙嗷嗷叫狠狠撞击盾墙
刀盾兵依旧用力顶着盾牌维持防御,用不着互相捅刀子,因为那些魔物被后面的推着已经与盾牌紧紧贴在一起,双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