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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古镇。
往日乌篷船往来的景象不再,船夫亦不再渡人过江,水位暴涨难以出行只能在家祈祷阴雨停,无可奈何神无应。
滂沱白雨飞,老屋处处漏。
郭书生戴草帽顶雨爬上房顶努力修缮老屋,雨水打湿脸颊冰凉,瓦片老旧还要小心不能踩碎,小心翼翼换上完整瓦片铺盖油布,努力让这摇摇欲坠的老屋挺过连雨天,抬头看看滚滚黑云满面愁容。
“郭郎快快下来避雨”
娘子在院子里招呼郭书生快进屋避雨,雨水太凉她怕自家夫君感染风寒。
“就好”
手忙脚乱摆弄一阵压住瓦片油布,小心顺着湿滑木梯下来匆匆进屋,喝上一碗热姜汤才感觉浑身不再冰凉,屋子里虽然还在滴水但没之前那么严重了,凑合凑合倒也能住,心里合计等雨停就去找族中长老借钱修缮老屋。
年迈老母拿来几件干爽衣服给儿子换上,一家老少四口坐在火塘边取暖。
娘子哄着稚儿睡觉,还未给儿子买虎头鞋虎头帽,书生计划等雨停就去想办法让儿子穿上好鞋好衣服。
家徒四壁穷困落魄,没有功名的书生还不如庖丁屠户。
“儿啊,娘听说你最近到处乱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你娘”
“娘,不用担心,儿子只是去帮人做事赚些银钱,没干哪怕一件坏事做的都是好事儿,帮助乡亲们对付发洪水的蛟龙,天地日月可鉴。”
“你对付蛟龙你有几斤几两自己还不知道吗蛟龙你也惹得起再说真的没做错做人呐,良心最重要。”
老太太絮絮叨叨生怕自家儿子误入歧途做了肮脏坏事,更怕得罪蛟龙,她老了,拿不动木棍打不得人教训不了独子,儿子哪都好就是容易受人蛊惑,自家儿子什么脾气做娘的最清楚,若是再年轻十岁还能操心,如今老了什么也管不得。
木材潮湿火不旺,浓烟滚滚尽力烧火煮粥。
郭书生想着吃完饭去隔壁王家和张家,商讨接下来去哪个村落完成任务,这一片几户人家都是猎龙者,做的都是大事。
吃着热乎乎稀粥,郭书生恍惚间听见隔壁传来敲门声
又过了一会儿。
嘭嘭
老少一愣,不知道谁在敲门,如果是邻居早就开门进屋热络说话,根本不会在外面敲门,乡里乡亲都熟悉的很。
“哇哇哇”
奇怪的是外面敲门声响起的同时郭娘子怀里的孩子嗷嗷大哭,怎么哄也哄不好,似乎受到惊吓,幼儿啼哭吵得郭书生心烦意乱。
来外人要家里男人去接触,整理衣袍去开门。
开门,狂风卷积水汽吹的睁不开眼,好在那个人顺手把门关上挡住疾风骤雨,屋子里老少不明所以,没想到进来的不知谁家闺女,浑身湿漉漉脸蛋冻的发白,看样子是个过路避雨女孩。
孩子不哭了,使劲儿往郭娘子胳肢窝里钻,不敢看门口那位
白雨珺双手紧紧抱着油纸伞。
“看看把闺女冻的,快来喝碗稀粥暖暖身子,小小年纪别凉了身子害病。”
老太太热情招呼,对于年轻女孩很少有人会抱有戒心。
女孩一动不动。
“你们买伞么伞真的很好,我只卖一两银子一把。”
“卖伞一两银子一把”书生惊讶。
白雨珺点点头,看了看屋里一家人然后希冀的看向书生,希望他能买一把伞,只要一两银子真心不贵。
“不买不买,赶紧走吧。”
挥挥手作势欲赶女孩出门,本想好心收留没想到却是个掉进钱眼里的姑娘,可惜了这一副好相貌,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哇”
孩子哭得更急了,怎么哄也哄不好,哭声盖过雨声让小两口一阵手忙脚乱。
老太太看了看孙儿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陌生女孩,想起某些老人传下来的传说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地一步步跪爬到白雨珺跟前磕头
砰砰
苍老额头狠狠用力磕在地上,两下就额头见血,神秘女孩依旧抱着油纸伞不说话也不动,郭书生见状又怒又急。
“娘快起来你为何给她下跪娘”
“逆子你还有脸说”
啪
老太太回头就给儿子甩了一巴掌,打的郭书生不知所以,脸上火辣辣的并不是作假,他不明白,不明白老娘为何给这个掉进钱眼里的女孩下跪又打自己这个亲生儿子,不就是一个卖伞的吗为什么
白雨珺一动不动,面色如常。
老太太把手腕戴着的银镯子摘下来放到女孩手里,心中虽不舍却不得不这么做。
“娘那是咱们家传家之物怎可赠人”
没搭理自己的傻儿子。
“姑娘,这个镯子是家里最值钱东西,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们一家老小我给您磕头了”
作势欲磕头,忽然被一只白玉般细嫩小手拦住,力气大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