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渔绝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有歃血为盟的一天。
但是巫不凡值得崔渔结交
孑孓一旦孵化出来,对于天下所有诡异、修士来说,都是最为恐怖的灾难。
崔渔和巫不凡喝的酩酊大醉,二人勾肩搭背的坐在船头,看着逐渐平息的浪潮,缓缓开始运行的大船,此时二人眼神中俱都是充满了感慨。
“大虞国现在有一场恐怖的灾难即将发生,兄弟不如就此离去如何”崔渔拿着酒坛,对巫不凡提醒。
“我就是为了这场劫数而来的。”巫不凡轻笑。
崔渔一愣,眼神中满是诧异,有些没有搞懂巫不凡的套路。
“我的孑孓需要血,需要大量的血,以及大量的水之精华,才能孵化出来。”巫不凡对崔渔也不隐瞒“大虞国既然发生浩劫,必定少不得流血,正是我孑孓蛊虫孵化的机会。乃至于一旦水淹大虞国,我的孑孓便可以将那些水中的妖怪全都给化作养料。”
崔渔看着巫不凡,甚至于心中有一种猜测一旦孑孓孵化出来,就算是圣人也杀得。
当然,只是此方世界的圣人。
崔渔一双眼睛看向远方,眼神中露出一抹沉思,巫不凡太恐怖了,近乎于没有天敌,天下万物都是对方的狩猎目标。
一旦孑孓孵化出来,巫不凡究竟有何等恐怖的战力,他难以想象。
好在崔渔体内有共工血液,还掌握了绝对零度。
巫不凡走了,项庄进入了船舱内,犹如一道影子一样,出现在了崔渔的身前。
看着面色苍白,浑身酒气的崔渔,项庄跪坐在了崔渔的对面,拿起酒盏亲自为崔渔斟满。
“先生大恩大德,我大虞国没齿难忘。日后先生若有差遣,我大虞国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杯酒是我敬先生的,还请先生不要推辞。”项庄竟然跪倒在地,然后面色恭敬的将酒杯举过头顶,递到了崔渔的身前。
“先生客气了。”崔渔接过酒盏“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我代表大虞国宗人府,愿意遵奉先生为大虞国国士,只要先生收下这枚牌子,日后可叫我大虞国项家欠一个人情。不论是赴汤蹈火,哪怕是国破家亡,也一定要办到”
崔渔接过项庄递过来的牌子,上面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项字,背后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纹路,纹路上流转着一丝丝奇妙的波动。
崔渔绝不会知道,这一枚国士令牌意味着什么。
一枚国士令牌,代表着崔渔可以发动一次国战叫大虞国无条件对外发动一次国战。
“你不知道,我看着百艘战船,大虞国最后的希望即将被泯灭的时候,我有多么痛苦。但是我不能出手我是大虞国项家王室最后的希望,我要在外面保留有用之身,游说天下诸侯,为大虞国支持。游说天下强者为我大虞国效力。甚至于有朝一日大虞国灭亡,我就是大虞国最后的血脉希望所以我可以在外面为大虞国周旋,但绝不能亲自出面。那种眼见着希望一点点被人掐灭的希望,你懂吗你救了大虞国的希望,当得起国士无双”说到这里项庄的声音开始哽咽“我是大虞国项家血脉能力最独特的人,整个大虞国项家嫡系被忽如其来的封锁在了大虞国内,唯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
“我告诉自己不能死,因为大虞国一旦灭亡,我就是最后的希望。但我心中也在日日夜夜的煎熬,我就是一个懦夫我就是一个懦夫”项庄痛哭流涕,整个人就像是受到了委屈的孩子。
崔渔将令牌收入袖子里,他没有经历过国破家亡,但想来所谓的国破家亡,应该是和自家的家在一夜之间就没有了一样吧
或许更强烈
明知道亲人即将死亡,但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那种绝望,足以叫人崩溃。
“这批物资一定会运送到大虞国的”崔渔慢慢的将项庄搀扶起来“你放心就算是大虞国灭亡,我也一定会带着大虞国项家子弟杀出重围的。”
“大虞国之战,不单单是你的命,是项家的命,更是我突破的希望。”崔渔声音有些迷离,他太想突破力之法则,领悟传说中的力之神通了。
“来喝酒龙门涧既然度过,那就再无危机”崔渔给项庄倒满酒水,眼神中露出一抹笑意“祝我们一路顺风”
第二日
伴随着一声呼哨,百艘大船起航,船上众人逐渐恢复了秩序,只是一双双眼睛时不时的向着坐在桅杆处的崔渔望来,目光中带有一股子敬畏。
时间匆匆,半个月后,大船忽然一阵颠簸,智狐抬起头看向远方的水面“大虞国都城的地界,到了”
“江面上怎么有那么多的小船”巫不凡问了句。
“是三河帮的人手,三河帮的高手,配合着其余周边诸侯国的大军,汇聚于水路之上,只待一声令下,就可以大肆入侵,顺着水路直达大虞国的都城。”智狐面色阴沉。
遥遥望去,江面上数千艘战船,怕不是有几十万大军在汇聚。
崔渔一双眼睛看着战船,忽然间想起了昆仑山大周的龙骑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