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节骨眼上,他才意识到,一旦那左臂右膀不见了,他才有多被动,几乎等于是睁眼瞎。
连沧海大佬派来的一个小卒子,都敢这么叫板他。
更讽刺的是,他竟束手无策。
若是霄山先生在身侧,对方恐怕大气都不敢出,唯唯诺诺一定比狗还顺从,哪敢如此嚣张
万副总管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纷乱的心情平静下来。
“之前,你说有关霄山先生和犬子的消息,到底是什么难道就想告诉我,他们失联了,出事了这个消息,康主任大早上就已经告诉我了。用得着沧海大佬特意派你走一趟”
“呵呵,我不那么说,您老人家日理万机,说不定不来见呢总得说点你爱听的,才能请动您老的大驾啊。不然,我一个草民要见堂堂副总管,还不得看您心情”
江跃语气充满讽刺,让万副总管几乎要吐血。
要不是碍于身份,又觉得自己可能打不过,他几乎都有打人的冲动。
他算是明白了,所谓的消息是假,是沧海大佬急于见他,向他求救才是真。
当然,沧海大佬美其名曰,这是报团取暖。
在一定程度上,万副总管甚至也承认,沧海大佬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
可他堂堂中南大区副总管,竟要被对方如此威胁,以他的地位和心气,一时间根本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回去告诉沧海大佬,他的态度我已经知悉,眼下当务之急是联系上霄山大佬。唯有霄山大佬出面,才能保下他沧海大佬。”
终于,万副总管给出了自己的态度。
江跃闻言,却是笑了。
他哪里不明白万副总管的心思,这老家伙显然是没把沧海大佬的死活当回事,但却实实在在担心沧海大佬的威胁,所以,他是选择拖延。
等联系上霄山先生再说。
真要联系上了,说不定下一步这姓万的就会让霄山先生除掉沧海大佬,痛打落水狗,自然是一打一个准。
想到这里,江跃惫懒一笑,非但没有起身,反而懒洋洋地往沙发后面一靠。
摇了摇头,慢条斯理道“万副总管,恕我直言,就这几句话,我回去交不了差,您也同样交不了差。”
“哦我堂堂中南大区副总管,还得向他交差”万副总管似笑非笑问道。
“对,中南大区副总管,确实好大的官。可您真要冰清玉洁,自然不用交什么差。问题是,我们沧海大佬现在已经等不及,他要的是一个明确的态度。要事没有这个态度,他老人家恐怕没有退路,只能破罐子破摔咯。”
万副总管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血压蹭蹭蹭往上升。
这种威胁,妥妥的不加掩饰啊。
最郁闷的是,他竟不知怎么回应
低声下气跟对方解释难处告诉对方,霄山大佬不见了,他无能为力,在总裁跟前说不上话
还是大发雷霆,将对方训斥一顿,然后赶走
显然,这两者都不合适。
低声下气他自问做不到,即便他能做到,显然也不好使。
大发雷霆,赶走对方明显也是激怒对方,激怒沧海大佬,只能加速对方破罐子破摔。
这些五星级大佬哪有一个省油的灯,一旦对方破罐子破摔。
这些见不得人的账目,还有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黑料,不但会出现在总裁手中,也一定会出现在官方高层手中。
到那时候,他万某人可就里外不是人,真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两头挨打。
官方追究他是毫无悬念的。
问题是,失去了官方这个身份,他对这个组织而言,又剩下什么利用价值
甚至,他完全可以预料到,这个组织一旦知道他将在官方失势,都不会等到官方来追究他万某人,就会提前让他人间消失。
万副总管此刻才知道,自己一直竟是在趟雷,眼下,终于是踩着雷了
眼神复杂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送信的家伙,万副总管慢慢有了个主意。
本来严肃的眼神,也变得松缓起来。看上去,他似乎是从愤怒失态中,慢慢调整过来。
可是江跃却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阴谋在转动的意味。
“朋友,沧海大佬派你来送信,一定是把你视作心腹。我跟沧海大佬的关系,想必你也知道。既然我跟他有共同利益,自然就是攻守同盟。他如今落难,我当然有义务支援,责无旁贷嘛”
“我知道,你们总裁外出,今天就会回来。只要他一回来,我立刻约见他,向他直陈利害,一定要保住沧海大佬。再说了,沧海大佬日常工作毫无疏漏,这次只不过是被坏人袭击,错不在他嘛相信总裁明察秋毫,一定可以洞悉里头的利害关系。”
万副总管越说语气越轻快,就好像眼下的事,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江跃呵呵一笑“万副总管,恕我直言,您在总裁跟前,说话真有这个份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