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把扈西河安置好,就听见他说“你让人生火多烧几锅热水,一会儿有用。”
“好。”
邹寂人应了,便作礼下去。
扈西河看了眼空荡荡的门口,忍着体内万蚁钻心食骨啃髓的痛楚,故作无事的道“圣手支开他,有什么想问的就直问吧。”
缺云子拢着衣袖,道“老头子没什么可问,陈留那边我知道的比你了解的多。虽然不清楚他为何会出现在此,但这事可以容后再查。
倒是你,他这尸毒你打算就这么忍下去”
再忍,要不了你的命,也够你喝一壶。
扈西河见伪装被拆穿,登时臊的无地自容,道“我不好过,他也别想善了。不叫他低头来求,我扈西河的名字倒过来写。”
缺云子霎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当真暂时没有别的法子可解”
扈西河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的点头。
陈留的尸毒端地是古怪的狠,他虽然久浸毒术,这方面也有涉猎,可到底不如人家专精一项。
短时间要找出解法,难如登天。
缺云子略作思索,道“这东西,你拿去。”
伸手在袖袋摸索了一阵子,掏出一只锦盒丢给他。
那锦盒看上去有些年头,样式花纹都不是很能看的清楚。
扈西河接过东西,满是疑惑,抬眸道“什么东西”
缺云子深吸一口气,道“不是什么紧要的
东西,早年想着克服人皇岛对狮子岛的克制,我也琢磨了些东西。
不过,我失败了。
这东西我也用不上,给你倒是刚好。”
扈西河打开锦盒,发现是株黎草。传闻中只在黎明初至时出生,过则消失。采初阳火精,成至烈之毒。
阳中有阴,阴中藏火。
叹道“好东西。”
可惜,扈某人不能收。
转手一抛,锦盒盖好便落至缺云子旁边的几面。
道“此物过于贵重,扈某不能要。且圣手应该明白,此物虽好,实则解不了在下身上的尸毒。”
缺云子紧跟着将锦盒抛了回去,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给了你,就是你的。
你不要,可以扔了。”
“我”
扈西河头一遭碰上这样的情况,一时间握着锦盒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缺云子道“老头子我不晓得你在陈留身上使了什么手段,不过我要说的是陈留能立足王城,其所表现的绝不止你我看到的那么简单。
你要和他斗毒,前提是自己命够长熬的到他来找你。”
不然,扯什么都是扯犊子。
闻言,扈西河沉默了。
他知道缺云子说的在理,这株黎草他只能收下。但相对的,他不喜欢这种欠人恩情的感觉。
那会,让他觉得窒息,很要命。
缺云子淡淡地瞥了一眼,就知道他心里藏的什么心思。自己不问过去,不究缘由。云行雨既然领回来了,素鹤也同意了,便有多少过往,那都
是过去事。
所以,自己只管着眼前。
道“一棵烂草也值得你这等瞻前顾后老头子要不是担心随便扔了祸害人,也轮不到你捡便宜。
给你就给你,整的还苦大仇深。
怕老头子,找你垫酒钱”
扈西河道“扈某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你几个意思是老子说的不够明白,还是我说的不是人话,你听不懂”
“那扈某愧受了。”
“行了行了,赶紧去吧。”缺云子摆手赶人,弓着身子猫成一团,道“事情要办就快点办,晚了时不待你你难追时。”
“多谢”
扈西河强忍痛楚,起身作礼道别。
别看他表面八风不动,内心早已骂娘骂到了祖宗十八代的十八代。
因为急着先暂时把毒给压下去,是以回来少了云行雨都不曾发现。揣了黎草便去找邹寂人,毕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
邹寂人找到罗旦,说明来意。
罗旦一早就给他将热水备下,等他从缺云子那里过来,这边什么都妥了。
扈西河这辈子难得词穷,点头道谢后,便进入房间。随后除了衣服口含黎草,一脚跨进木桶,闭气沉入滚烫的热水中。
要说也怪,这水非凡火煅烧。威力自然不同一般,然就是这样,他进去以后那水开始咕嘟咕嘟冒泡,屋内温度陡然降至冰点。
屋外邹寂人搓着两条胳膊,悻悻道“这里就交给你们,我回圣手那边禀报,免他挂怀。”
罗旦拱
手作礼“请。”
“不敢,不敢。”
邹寂人还了礼离开,走了老远还觉得周身冷的厉害。暗道怪不得前辈让烧水,这陈留的手段果然阴毒非常。
堂屋里,缺云子眼观鼻鼻观心,从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