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正色道“夫人说笑了。”
哪知一枝春一点也不为其词色所动,也不管旁边的神沇是否已经黑脸,但将妖娆缓缓举动,从坐而起,环佩叮咚,幽香四溢。
绕至其座后,纤纤柔指缓缓撘上其肩。
惹得许久吟一动不敢动,浑身僵立,眉山隐隐含怒。
嗔道“夫人自重。”
“我若不自重又如何你要杀了我吗”
“不敢。”
“既是不敢,不如就从了本夫人。”说罢,柔荑抚上其脖颈。
许久吟到底少年心性,平素稳重这会儿可就再难沉得住,一气拂手打开,起身与之拉开数步距离,侧眸道“许某敬夫人是长辈,还请夫人不要使许某为难。”
一枝春听罢,香风袭袭复缠上“知我长辈,当知你此举乃是忤逆。
我若非要与你为难,你奈我何”
“够了,嫌丢人的还不够,还要吾请你离开”神沇寒声,怒斥。
“告辞”许久吟也是个有脾气的,轻易不发而已。
今个儿是真真动了真火,把这往日忍着不发的邪火一并倾了出来。当下大步离开,只是一脚迈出尚未落地,一股浓烈的血腥上涌,登时迷了七窍五脏。
就那么一头仰倒,一枝春旋即拂袖去接。
不料有人快了一步,她这才动手,那边人已经被接住。
望着七窍汩汩流血的人,不禁蹙起秀眉。
道“您既挂心,又何必如此激他。上好的苗子,也不怕凭白掰折了。”
神沇抱着昏迷的人,一改往日做派,神情甚为严肃。
凝神探查其伤势,愈看愈上火。
耳听一枝春言语,道“不这般做,怎么让这犟种逼出瘀血
那黑嵋的手段,料你也晓得。
若不是百里素鹤不再掩藏,少不得你与吾需得动动筋骨。”
一枝春叹道“难为他们。”
睇了眼许久吟骇人的惨状,道“他之忧心我懂,无非就是担心素鹤不在,王城势力难听指令,故想挽其回城,两害相衡权其轻。
只是他不知,古明德出走带来一系列问题较之王城尤过。
依我看,你与他在此疗伤。
我予他出去看看,也算全他一片赤子之心。”
刚要走,却被神沇叫住,随即将许久吟交到她怀里。
道“不用,你之身份不好介入此间。恐引起不必要麻烦,吾亲自走一遭,便宜这臭小子。”
“可是他这伤的”
“小小黑嵋,还真当无人治的了他。”神沇冷睨,举扇朝许久吟心口打入一道剑气,瞬间其身光华流转。
待光华散尽,其气色已然好看许多。
“此剑气,吾可保他无恙。”
说罢,就要离开。
一枝春扶住许久吟,撒手不是不撒手也不是,道“我去不方便,您去就方便”
您是怕事不够大,欲海天不够您折腾。
神沇脚步骤停,现在檐下。抬眸觑向天际,观天蓝碧洗,水墨作烟云。
吟道
“天压压,将欲沉,
迢汉起风云。
江山百代事,尽付此间。
你莫忘了,吾如今是何许身份
再没有,比它更好用。”
言毕,身形渐行渐远,逐步虚幻至无。
一枝春看看怀里的人,又看看院外那一角的天。
喃喃道“哪是百代事,只怕是
天压压,将欲沉,
纤手弄风云,
挑尽天下事,送君入黄泉。”
又低眉朝外喊到“来人。”
话音刚落,即有一队小厮涌入院内。
齐声恭敬道“夫人有何吩咐”
“来个人搭把手,把我这侄儿扶回房。”
小厮们听罢,立时上来两个接过许久吟,道“夫人,公子送至哪间客房”
“送什么客房即是我侄儿,当然就在我这院子里歇下。着两个懂事的丫头过来伺候即可,别的没什么紧要。”
说罢,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胳膊。
两个小厮旋即领命,将人扶回房里去。
而剩下的,则在原地等候。
忽然,她抬眸睇向剩下的小厮,道“可有查到鳞锦儿的消息”
“以查到她是尾随古明德等人离开,但在古明德等前往无生门时分道扬镳。
之后,我们的人便失去的她的消息。”
闻言,正在低头整理衣袖的一枝春猛然抬眸,其中寒光摄人心魄。使得众小厮俱是心底骇然,直呼好厉害的夫人。
她道“看来她是早有预谋,预备他处寻生。”
小厮抬眸偷眼,小心翼翼道“那还要继续追查吗”
“不用。”
“为何”前有忘忧,后有她。若叫楼里姑娘知悉,万一有样学样,岂不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