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不樾负手与背,侧眸问到“爱卿对小周庄之事如何看可觉得老大处事有不妥之处”
少真无一随其同行,道“主上心中自有一杆秤,何需臣下来说道。”
“让你说便说,说错了孤又不怪你。”弦不樾忍不住笑出声,什么时候了还和他耍滑头。
少真无一看向弦不樾,怔了片刻,也是失笑道“雄鹰想要成长,总需自己去面对暴风雨。
主上,何不对大殿下拭目以待”
“罢了,说不过你。”弦不樾笑着摆摆手,忽然不远处杨允高声唱到“主上,大殿下已到。”
“你先下去吧。”弦不樾挥挥手,让杨允退下。
“臣告退。”杨允作礼而退。
勇王即上前参拜道“见过父王。”
弦不樾伸手虚托,道“起来,现在没有外人,说说你真实的想法。”
勇王偷眼看了一下少真无一,然少真无一眼观鼻鼻观心,浑然不为所动。
想了想,起身道“儿臣之前在宝德殿所言,均系肺腑之言。”
“是吗”弦不樾横眸,和为父你也不说实话吗
勇王登时僵住,脸上倏然变的火烧,道“父王,此案干系复杂。未得实证之前,儿臣不想轻言断取。”
弦不樾对少真无一道“你来说说。”
少真无一道“臣相信虎父无犬子。”
“好话都让你说了。”弦不樾无奈摇头,对勇王道“罢了,文宰即如此说。你便放手去做,只是切记,百里素鹤此人不能交恶。”
勇王心下一喜,称谢告退。
“儿臣明白。”
得了弦不樾许可,勇王走路也是脚下生风,快步前往瑞锦宫。
与此同时,九曜楼内忘忧也得到的王全带来的消息。
欢好过后,忘忧拾起地上的外衣,简单的披在身后,坐在铜镜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长发。
王全着了条大裤衩,走到忘忧身后,接过梳理替她轻轻搭理。垂眸道“抚灵阁那边传来消息,义室发生大火,陈留童子鄂华也丧命其中。
如此一来,抚灵阁尸体全部烧毁。百里素鹤、勇王即便手握证据,也奈何我们不得。
小人在此,谢过主人出手搭救。”
忘忧看向铜镜的自己,黛眉隐有不悦,叱道“哼,你们也别高兴太早。
此举虽是毁去关键之处,可你们也需明白,若无此火,浥轻尘必定一时难从小周庄一案脱身。
可因为你们干的糊涂事,致使百里素鹤不费吹灰之力,便洗清了浥轻尘的嫌疑。
如此一来,我们前面做的一切便算白费。”
王全闻言,霎时心漏跳了数拍,有些心虚的问道“不至于吧,兄弟们时间掐算极准,那些人都是抢在浥轻尘赶到前一刻断的气。
而且没有一个活口,浥轻尘便是浑身长满嘴,她也绝难说清楚。”
忘忧看向铜镜里王全那副怂样,心里忍不住蔑视。
语带讥讽道“笑话,你以为你们的对手是谁”
“百百里素鹤。”
“蠢。”
“主人”王全抬眸,不解忘忧为何出言讽刺。
“你们只记得百里素鹤是要除去之人,可你们别忘了,勇王此人手握王城安危,案子犯在他手上。
你们不思小心谨慎,还胆敢轻视此人。莫说我没提醒你们,此人是把双刃剑。
能为你我所用,也能让你等被其反杀。
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忘忧说完,王全便陷入沉默。
道理自然是明白,可王全觉得会不会太过小题大做。
此前袖子落在百里素鹤手中,众人不得不求上眼前的女人。
如今关键的尸体已毁,便是小周庄所有尸体都被毁去。
勇王和百里素鹤等人即便手握袖子又能怎样他们还能让消失的尸体回来不成
既然尸体无法复原,那么袖子便是死物。
他们,有何可惧
忘忧瞧着铜镜里的王全,如同瞧着死人一般,道“我让你们聚集的血气呢”
王全闻言,立马反手托出一只瓷瓶,恭敬的奉到忘忧眼前“皆已在此,请主人过目。”
忘忧接过,打开看过一眼,旋即盖好。
道“此事办的不错,你去告诉他们近日都小心点,别让人捉到把柄。
休忘了,抚灵阁也非寻常之辈。倘若让他窥到你等蛛丝马迹,别怪我不救你们。”
说罢,自王全手上取回梳子,低头自己搭理青丝。
王全晓得这是下逐客令了,遂穿好衣物出了九曜楼。
等人走后,忘忧陷入沉思。
义室的火,她自是一清二楚。然正是因为清楚,才会觉得脊背发寒。
以她的能为,所能操控者不过是毁去尸体,仅能做到将尸体焚毁干净。
然无物不焚,则实难办到。那么很显然,这件事背后另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