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梨鬼母一番折腾,最终还是被擒,收入百鬼图中。
王福注意到,鲁授师虽然赢了,表情却不见欢喜,肌肉抽搐,显得很是肉疼。
不知是哪个弟子,低声滴咕,“一道天师令啊,鲁授师亏大发了。”
这才知道,狼似天师令颇为珍贵,强如鲁授师这样的,也觉得以天师令换婆梨鬼母,是笔吃亏的买卖。
婆梨鬼母一举成擒,威胁被掐灭在苗头中,大祸消弭与无形。
这头厉鬼,没能完成第六次生养,所谓的万鬼祸世,也就成了一句空话。
再看采金镇,哗啦啦,地面坍塌,土石沙化,经过鬼物肆虐后,已经彻底成了一片死地。
河水干涸发臭、飘来阵阵恶臭气息,令人恨不得立刻离开。
“你们,倒是收获颇丰。”
裘不得困住刚才那头早产的厉鬼剩下的鬼性,交到鲁授师手中。
厉鬼虽死,鬼性不灭、只有封印或镇压,考虑到他们身上已无更多手段,只能上交给鲁授师。
鲁授师略施手段,将厉鬼的鬼性封住,收入袖中。
他目光扫视在场个人,见到他们腰间悬挂的封鬼器皿,显然都是开张过的,不知封印多少恶鬼凶鬼。
“此间事了,你我也该打道回府了。”
鲁授师朝众人点点头,作势要放出云上飞舟,将仅存弟子收入。
此战极为艰苦,粗略一算,足足过去了三四十天。
来时五十多人,归途却只剩下二十出头,堪称伤亡惨重。
王福喷喷称奇,这个伤亡率也太可观了,考虑到大部分都是三叠境界牺牲,应当是修为不足导致自保手段略差。
入曲弟子们,大多能全身而退,出了个倒霉蛋穆远青,还不是死在鬼物手上,是被王福背刺身亡。
此行的经历,让王福更加清楚认识到,云阳观的潜在实力。
这世道,远比想象中更加凶险,稍不留意就有恶鬼肆虐,屠村屠镇比吃饭喝水更轻松,在这种情况下,凡人死路一条,唯有修行才能得活路。
无怪乎,这么多豪门贵族将弟子送入道观学道修法,都是为了能延绵家族基业。
“终于可以回道观了。”
王福又听到,身边的同伴松了口气。
本该是尘埃落定的局面,不知为什么,王福勐地心一紧。
他不经意间扫了鲁授师一样,突然发现对方的命火,飘摇几下,近乎于熄灭。
“不好。”
王福顾不得许多,当即开口,“鲁授师小心。”
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
王福难以想象,能威胁到鲁授师性命的,该是何其恐怖的强敌。
他只知道,自己一行人最大的靠山,就是鲁授师。
若是鲁授师死了,覆巢之下无完卵,他们也逃不了。
“什么”
其他弟子也被惊动了,无缘无故,王福便开口示警,可周围空荡荡,并无任何存在。
发疯了吗
三清殿的几位弟子,忍不住这么想。
可是,身为当事人的鲁授师,却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王福修行守灯法,这是雷火殿上层机密之一,心灯燃烧,具备各种奇炒益处。
毫不犹豫的,鲁授师全身汗毛竖起,反手就是一挥,从袖口飞出银亮的长枪,朝着空荡荡的后背刺去。
这看似没来由的一招,却是救了他的命。
枪头刺在空气,突然碰到一物阻碍,急切间送不出去。
“豁啦。”
对面空气迅速变黑,飞起大片黑风,朝鲁授师面门扑来。
若无这一枪,鲁授师猝不及防,就会被贴脸攻击。
“给我灭。
枪尖曾曾升起烈火,烧得黑风吱吱乱叫,似有活物藏在其中。
间或有零星黑风溢出,触石石碎,触地地裂,杂物触之当场烟消云散。
一众弟子们,看得胆战心惊,本以为结束了,没想到还有波折。
“叮叮当当。”
鲁授师拨动枪杆,施展的手段,正是王福熟悉的火衣刀兵诀。
不得不说,在他手中,这门法术简直是出神入化,无形刚勐的黑风,始终被困在枪尖周围直径一米内,无法扩散害人。
“藏头露尾的鼠辈,给我滚出来。”
一声怒喝,枪出如龙,黑风当场撕裂成七八块。
一道黑影电射而出,企图借助黑风遮蔽偷袭,而然却被鲁授师反手一枪,逼退到百米之外。
“雷火殿,风火双绝,果然厉害。”
王福见到对方面容,心口剧烈跳动,是百七郎。
这头厉鬼也在采金镇上,为何现在才出现
以他的本领,若是和婆梨鬼母联手,鲁授师绝不是对手。
“是你。”
鲁授师也认出百七郎,冷酷问道,“你要偷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