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笑了,也脱下衣服,露出不差于李定国的腱子肉,还有后背一道深深的刀疤,这刀疤是王家栋替李定国挡刀子留下的。
王家栋这时继续调侃道“定国,要不你就留下来,看看人家婶子给你物色啥样的婆娘呗”
李定国没说话,王家栋却继续道“你这人就是轴,可惜你这幅好皮囊了。”
“好皮囊有啥用,这年头想要活下去,看的还是本事,我爹长得比我还高一指,我哥长得也比我俊秀,可是有啥用,一场大灾,全都饿死了,要不是义张献忠当年率军到了我们绥德,我现在估计就是一具枯骨了。”
“加入了义军,好皮囊更没啥用,战场之上拼的是本事,长得好别人不会少砍你一刀,所以咱爷们吃饭的要靠本事,而不是脸蛋,她娘的娘们才靠脸蛋呢。”
“行了行了,我跟你开个玩笑,你还给我上上课了。”
王家栋说着,也往自己身上冲了两桶水,两个人就结伴回了帐篷,帐篷很简陋,而且没有任何照明,因为麦场堆积的全是麦子,这里要是起火了,那可就是天大的灾难,所以老辈的规矩,麦场不许见明火。
由于帐篷狭小,二人都不愿意在帐篷睡,于是二人就抱着被褥来到了晒谷子的大石头上躺着,二人并排躺着,看着天空,只见空中繁星点点,看起来是那样的祥和。
王家栋“哎,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挺好,有自己的地种上口粮,闲来去打个工,或者做个小买卖,将来再盖个房子,娶个婆娘,生一堆娃,然后在房前屋后种点果树,家里院子里种点蔬菜,吃喝不愁,这还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李定国听了这话没说话,半天才开口道“是挺好,可是哎。”
王家栋见李定国不愿意继续说便笑道“行了,睡吧,明天还早起呢。”
李定国有心结,这个心结不给解开,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加入蓝田的,既然如此就让他看看蓝田吧,看看这个地方是何等的富饶,美好,如此才能令他心悦诚服吧,也许,也许可能还需要县尊一点点真心。
农忙时候,人就是牲口,这时天才蒙蒙亮,众人就被叫起来,一个个吃了主人家早上的杂面馍馍,就拿着镰刀开始收割。
收割一共持续了十天,李定国与王家栋也成了张家镇的收割冠军,在结算工钱的时候,主人家还特地多给了二百文钱。
看着沉甸甸的一兜子蓝田铜币,李定国与王家栋都有一种收获颇丰的感觉。
这时麦场的的主人家,看着一场地的麦子,不由感慨一声“这下,可算完事了。”
“大家伙幸苦了,接下来还需要大家伙帮个忙,一会儿会来一些大车,大家伙帮着把麦子装到车上,咱们就完工了。”
主人家是个糙汉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大地主,甚至前些天李定国还看到主人家亲自下地割麦子,那动作娴熟不像是一个临时作秀的人。
李定国跟主人家也说过话,这时看着主人家指挥装大车,就疑惑的问道“大哥,咱们这粮食要运到哪里啊”
主人家见是李定国,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挺喜欢这个干活跟打仗似的风风火火的小伙子,便笑道“运到县里的大粮仓啊。”
“大粮仓”
李定国疑惑的问道,听了这话主人家笑道“看来你是第一年出来割麦子啊,蓝田大粮仓是俺们县尊下发的一条政策,全蓝田所有的粮食丰收之后,除了保留自己足够的口粮之外,就要卖给蓝田大粮仓,玉米价格低廉一些,麦子高一些,最后全都会给换成银钱。”
“啊,为啥啊,这年头兵荒马乱,粮食可是金贵的东西,奇货可居,您要是囤起来,等价格贵了再卖,岂不是赚的更多”
主人家听了李定国的话道“你这后生娃,能说出奇货可居也是有见识了,不过你不知道,俺们蓝田是不准屯粮的,再说囤了也没有,外面兵荒马乱的出不去,也没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出去卖粮,蓝田内这粮食也不值钱,有了大粮仓,蓝田的粮价一直很稳定,没人会饿死的,而且你想买粮食,也能拿着银钱按照平价买到粮食,所以囤不囤粮,没啥用。”
“不如换成银钱,不单可以买一些自己家需要的商品,如果有心的还可以用这钱做点小买囤粮赚的都多。”
主人家说着,李定国听了这话道“我听说,一些缺粮地,粮食都卖出金子价了,您不心动。”
听了这话主人家看着李定国道“后生,你说人命贵,还是粮食贵”
这话把李定国难住了,主人家道“灾年囤粮食,是能赚钱,可是赚的都是缺德钱,缺德钱赚多了,下场就是陕北那些地主的下场,被流寇五马分尸,抄家灭族的不在少数。”
“而且由于那些地主为富不仁,最后逼得多少人当了流寇,这可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啊,人啊,不能贪,贪了没有好下场的,俺们蓝田就很好啊,当年陕西全都大灾,县尊带着老蓝田人把全县的粮食都捐献出来,集中调动,结果那一年虽然俺们都没吃饱,可是全县愣是没有一个饿死的,在看陕北,饿殍遍地,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