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来的身份,任平生。
可是现在不行,“紫炁化无尘,缥缈烟雨剑”这十个字,幕后的那些人,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他必须要到神合境,他必须要踏入神合境,才能堂堂正正地去接走水云烟,到了神合境,他的“逆天归元劲”,这天下有谁能敌得过到时候他要娶水云烟,谁敢说一个不字谁敢再说他是魔教中人
夜色慢慢笼罩了下来,任平生必须离开这里,可是走了一路,冷风阵阵,心里也忽然空空荡荡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以往的时候,两个徒弟,左一句“师尊”,右一句“师尊”,而今,却只有他一个人,走在这空空荡荡的山林间了。
“轻雪,我替你报仇了”
纵使报仇了,又如何心里反而更加空空荡荡了,也不知衣衣现在如何,他让两个师姐带她去了玄朝凡世里,以她们的修为,在凡世里随便建个门派,很快也是江湖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只要不踏足玄魔两道即可。
而他接下来,大概要找个地方隐藏起来突破修为了,现在阴常君要他的天魔地煞血,柳天宗也要替爱子报仇他之前骗柳衣衣,说报完仇,就会去玄朝找她们,但恐怕很难,在他踏入神合境之前,不想衣衣还继续跟着他冒险,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柳天宗那样的神合境之人。
那此时要往哪里去呢
任平生抬头望着前面茫茫山岭,心里头也忽然有些茫然,但很快他就知道要去哪里了,那个地方,一定足够隐蔽,灵气也够,绝对是一处完美的地方,就算阴常君和柳天宗想破头,大概都不会想到,他会去那里。
三天后,缥缈之境。
三天前出了那等事,缥缈境主自然带着水云烟回来了,难不成还要她徒弟留在长生剑宗守寡这桩婚事,也就自然这么算了。只是今早她一回来,样子便阴沉沉的有些可怕,就连水云烟都从来没有见过,师父这般神情可怕的样子。
到了大厅之上,缥缈境主的脸上更加像是罩起了一层严霜,“烟儿留下,其余人,全部离开。”
“是”
弟子们一早便见师父脸色难看,此时也不敢多问,闭上门,往外面走廊去了。
大厅里面,针落有声,缥缈境主坐在厅上,目光仍似冷霜一般,落在水云烟的身上,而水云烟低着头,双手紧紧捏着袖子,不敢言语。
“你到底还不肯说,是不是”
突然,缥缈境主脸色变得严厉了起来,水云烟吓得小脸一白,忙道“师父,你让烟儿说什么”
“说什么你说呢”
缥缈境主双目圆睁,最后见她仍不开口,用力一拍身旁的茶几“说你与那魔教小贼,究竟如何认识的”
这一下,把水云烟吓得不轻,连脚都在发抖了,索性一下跪了下去,颤颤巍巍道“烟儿,烟儿没有认识魔教的人”心想阿平不是魔教的人,他在魔教,只是身不由己,他若回到玄门,势必又将受到迫害,为了任家那虚无缥缈的十字秘诀,世人怎会放过他
“你还不肯说那一天,你当为师眼瞎不成”
缥缈境主重重一掌拍在茶几上,上面几个杯子一抖,全都差些摔下来,回想那天事发经过,当时事发突然,她又一心在徒儿身上,故没有去细想,可后来她仔细一想,烟儿一向不喜欢柳长生,那天怎会突然如此神情激动地扑向那贼人这么一想,她便想通了,竟然是她门下,包藏祸心
“烟儿,烟儿不认识魔教之人”
水云烟已是吓得满脸泪水,这十几年来,从她入门,师父从未有过一刻,像此时这般凶她,而她心里也清楚,师父最是痛恨魔教之人,因为当年,师祖便是被那魔教老祖天崖子害死身中千蚕吐丝,便如那天柳长生一样,只是没有那么恐怖,但回来的时候,师父发现师祖经脉寸断,内脏血肉几乎都碎了最终不治身亡,连元神都散了。
“好,好得很”
缥缈境主手指捏得直作响,沉声道“那我问你,那一日,你身上怎一点伤也没有你是如何逃脱那魔教之人魔掌的”
水云烟哽咽道“是那人,他害怕师父追来,便将弟子放了”
“砰”
不等她话说完,缥缈境主重重一掌将身旁的茶几拍得粉碎,茶壶和几个茶杯爆裂开来,茶水溅了满地都是。
“你当真以为我老糊涂了是不是”
缥缈境主声色俱厉,一下站了起来,手指着她“你到底说不说,那人是谁你可知晓,你师祖,当年便是死在那天崖子的手里”
水云烟泪流满面,仍是不断摇头“弟子当真不知”
她其实只要说出任平生就好了,可是她不能,“任平生”好不容易已经“死了”,倘若让世人知晓他还活着,有谁会放弃那任家十字秘诀
“好,好”
缥缈境主满脸通红,额上青筋条条绽起,已然是气急,“铮”的一声,忽然从旁拔出一把宝剑,重重向下面走了去,一剑指着水云烟“你今日若仍执意包庇那人,为师就替祖师,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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