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沿光明正大地。
对,是温芸一直想要的,两性关系的输出方式。
明目张胆的喜欢,热烈直白地表达诉求。
这不是冒犯,这是感情最基本的美德我带你入世,而不是避世。
温芸被他拖进阳光里打了个滚儿,把身上潮湿朽败的苔藓,抖得干干净净。
“芮姐,芮姐。”邬源撞了撞白芮的胳膊,小声提醒“你总看你情敌干吗别冲动,杀人是犯法的。”
“滚。”
白芮似是发现新大陆,“还说我呢你的胸也不小”
这一嗓门嚷的,温芸差点把鸡汤吐出来。
邬源惊呆,目光下意识地往某处飘。
刚飘半秒,就被一件衣服从头罩下。
“闭眼”赵东沿呵斥。
邬源靠的一声,手忙脚乱扒拉头上的外套,“沿哥,你衣服咋这么香呢。”
既然说到这个话题,温芸正好有东西给白芮。
“这是什么”白芮看着她伸手过来,暮霭蓝的方形礼盒,墨黑色的双丝带,精致带香。
“送你的礼物。”温芸凑近,手掩在嘴边,低声传暗号“胸罩。”
“啊”
“芮姐,你适合穿紧一点的上衣,又有腰又有胸。”温芸说“这个内衣很好穿,对大胸格外友好,你试试,喜欢的话,我再多送你两件。”
白芮就地拆开。
纯白色,缎面似月光,杯罩像高耸的雪山。
白芮惊呼“太好看了吧”
一翻吊牌,惊恐“这么贵”
温芸连连纠正“胡说。能被你穿,是它的荣幸。”
邬源受不了,“姐姐们,你们能不能回去再拆。”
“不能。”
“不能。”
温芸和白芮异口同声。
邬源无语,照着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一旁的赵东沿笑起来,目光停在温芸侧脸,然后向下,淡淡扫过两座也很高的温柔山峦。
在温芸的记忆里,这是被无限可能填满的一天。
她摸到赵东沿真实的生活,尝到另一种令人心痒的味道。有鸡汤的浓郁,唇齿里淡淡的烟草味,鲜虾饺的爆汁留香,还有一个对她说,会早点回家洗冷水澡的薄荷味承诺。
这一晚,温芸浅眠,在天还黑着的早上四点睁眼。
她记了一夜的赵东沿说五点走。
还有一个小时,赶到他家来得及。
温芸几乎没有任何迟疑,掀被子,穿衣服,裹着围巾悄悄出门。
从这到赵家,快步走半小时足矣。
哪怕时间还够,但走着走着,温芸不自觉地开始小跑。
没几百米,听见熟悉的声音,“温姐”
白色小面的停在马路牙子边,是邬源,“温姐,你这么早工作呢”
温芸一时不知如何答。
邬源难得的敏锐,“你不会是去找沿哥的吧”
她抬起头,眼睛亮了亮。
“别找了,走了。”
“走了”
邬源没好语气,“走了,追不上了,烦死了。”
依据温芸对这小伙子的了解,他应该是真的生气。
赵东沿做了什么事,能让邬源将脸拉下这么长
温芸无从知晓。
不过,她并不在意,反正赵东沿一周就会回来。
真正察觉到不对劲,是在他走后的第十天。
已超过既定日期三天,并且没有等来赵东沿的短信与电话。
起先,邬源还会安慰温芸,探矿就是这样。
温芸问,哪样
邬源说,下井,上山,信号不好,失联个一两天也是很正常的。
温芸暂且沉默。
可当邬源第二次使用一样的说辞时,温芸忍不住爆了粗口,“正常个屁他手机都关机了手机为什么会关机没电。坏了。就这两种。赵东沿是一个成年男性了,不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孩子。没电了不会充电吗坏了不会用别人的手机先报平安吗”
邬源抵不住忽然发飙的温芸。
从松软泥土里长出来的不一定是美丽的花,也会是尖锐凌厉的荆棘条。
邬源违背了和赵东沿的许诺,沮丧地道出实情。
“沿哥根本没去老庄山,他去的是地势情况更险恶的弓刀峡。沿哥从来不接这种险峻地方的活,钱要挣,但命只有一次。”
在他电话打不通的每一次,温芸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陈设,也明白了那天早上,为什么会巧合地碰到生气的邬源。
一定是赵东沿执意前往,邬源劝阻无果。
温芸问“是因为有老板开了很高的价”
“对。”邬源说“以前也有,他都不接的。可这一次,这一次他”
欲言又止的怪责已经显山露水,邬源哀怨的眼神在温芸身上打转。
“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