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岭墨自觉认领“混蛋”标签,混蛋最爱挑三拣四。
赵东沿这种人,连入他眼都难,怎么可能当他妹夫。
“你也配”程岭墨不屑、蔑视,打心底地瞧不起,“你跟我父亲怎么说的,几句真几句假沿海做生意的父母你就不怕随手一查,就能揭穿你的谎言”
“你都能想到的事,你以为你老爹想不到他为什么不提,为什么不立刻吩咐人去当场验证真伪”赵东沿逼近一步,“那是因为,你爸,你们程家,对温芸根本不在乎。不在乎她嫁给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不在乎她的后半生是否走得顺当靠谱。只要别让你们费心,别让你们付出就行。”
赵东沿压不住火气,“甚至可能还在背地里怨责,我俩就不该来吃这顿饭,还要你们百忙之中腾出一顿饭的时间应付,简直不懂事。”
程岭墨说不出此刻的感受。
火烧油煎,实打实地挨拳头,无力反驳地受闷气。
赵东沿再逼前一步,逼得他连连后退。
“你尽管去查,去告诉你爸和她妈妈,我的父母并没有开公司,更没有做生意,我是一个没读多少书,没有高学历的小镇百姓。我就跟你打个赌,这样做,也并不会让温芸离开我。但你们程家,温芸的同事朋友,所有知道她的人,都会看她的笑话,让她成为下饭菜,人人都能踩上两脚的垃圾桶。”
程岭墨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僵硬。
他这一瞬的沉默,并不是因为退缩服软,而是得失利弊正在权衡。
赵东沿忽地松了语气,声音低沉,明着提醒,暗里恳求“程岭墨,你要是对温芸还有点心,哪怕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她,就当可怜一只家养的宠物,给她留一条生路,别让她去死。”
“我和温芸之间,不需要你来充当正义使者。”
“我从来不是什么正派人士。”赵东沿说“我现在还能好好跟你说话,是因为她是我喜欢的女人。是因为我有眼睛,我能看到,她时至今日这种生活状态,并不全是她一个人的错。程岭墨,你是她哥哥,你让她爱上你,却又不肯给她一个好结果,你真该死”
程岭墨习惯喜怒不形于色,但这无异是心事检测仪,赵东沿鞭笞剖析了他的一切。
“你以为温芸对你是真心的”程岭墨试图借力打力,讽刺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达成合作的,想气我,逼我。”
赵东沿“哎呦”一声假装害怕,“那你千万别上道,不然我得哭死。”
“温芸不爱你。”程岭墨最后一击。
“那又怎样。”赵东沿不在意地一笑,“她现在是我媳妇儿了。”
从程宅离开的路上,温芸问过他们在楼上聊了什么。
赵东沿说,聊你小时候的事,聊你很可爱,像公主。
温芸自我吐槽,有这么古怪的公主吗难怪王子不喜欢。
赵东沿问,你干吗非要王子喜欢
一语点醒梦中人。
对啊,什么狗屁王子。
闪婚第一步,向程家人摊牌,有了光明正大离开的理由。
继续实施第二步,彻底脱离“程”味生活。
温芸大方地带赵东沿去了她的住处。
国贸附近的双层公寓,单不说这极具风格的装潢,光这的地段,也足见条件的优渥。
赵东沿很认真地建议“要想开始新生活,就得从衣食住行上与过去断舍离。当然,我不是要你过穷日子,而是得给程家人一个表态。”
温芸赞同,“你说得很对。”
赵东沿不耽误,“明天,我让小北帮你找房子搬家。”
“不用。”温芸说“这套房,是我爸爸生前留给我的。”
温澜清,她的生父,病逝前把一半的财产都给了闺女。
赵东沿愣了下,“但婚前协议的财产明细里,我记得并没有这一套。”
“嗯,也没有拥抱庆祝这一条。”温芸意有所指。
还记着领证那天的庆祝方式啊。
赵东沿笑着说“我是不是欠你一个道歉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正在厨房倒水的温芸,忍不住再次回忆,那天坚实硬朗的胸口,灼人的体温,丧失已久的踏实感这些还要道歉,真是自欺欺人了。
杯子水满,滴滴答答洒落桌面,温水攀上手背,将思绪温吞拉回。
但,拉回的不是该有的理智,而是本心的欲念。
赵东沿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温芸说“我不太记得是什么感受了。”
赵东沿先是皱眉,然后舒展一笑,探寻问“怎么,是想再抱一次”
温芸咽了咽喉咙,“可以吗”
赵东沿张开双臂,站在原地吊儿郎当地歪着头,“那你自己过来。”
温芸放下水杯,手指湿润冒热气。踩着暖黄的灯影,一步步走向他。
似乎有了经验,知道手要从臂下穿过,这样可以摸到他宽阔的后背,微凸的脊柱,膨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