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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铮一时没控制好手上的力气,他生生从他的脑袋上薅下一把头发来。
赫连铮低头看着手里的头发,他心里清楚,就算他不乐意,也影响不了什么。
如今这个情况,为了师门的和谐稳定,他只能每天祈祷师父和师弟甜甜蜜蜜恩恩爱爱,永不分开。
暮色四合,远处的群山在晚霞里留下一片蜿蜒起伏的剪影,赫连铮从楼上下来,凤玄微和谢慈正并肩坐在屋檐下面,仰头望着天空上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偶尔低下头说两句悄悄话。
赫连铮望着他们,突然间想到“耳鬓厮磨”这个词,阿慈性子骄纵,随心所欲,这天底下能让他开心的,或许只有他师父。
谢慈一扭头,就看到赫连铮正站在门口发呆,他对他招招手,道“来,师兄,叫声师娘听听。”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师弟这脸皮略厚,赫连铮着实招架不住,半晌憋出一句“乱说。”
谢慈伸长脖子不服道“这怎么是乱说”
赫连铮说不出道理来,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凤玄微,结果他师父就这么干看着,唇角含笑,完全不管。
赫连铮深吸一口气,冲着谢慈叫道“师娘”
谢慈没受到惊吓,凤玄微倒是呛到,咳嗽起来。
他也没想到赫连居然真能把这声“师娘”给叫出口。
谢慈赶紧拍拍他的后背,称赞道“你看把师父高兴的。”
赫连铮“”
实不相瞒,没看出来。
天色渐暗,他们师徒三人一同坐在屋檐下面,数着星星,回忆往昔。
谢慈还是想与凤玄微成一次亲,拜堂什么的也不重要,他就是想看到凤玄微穿上大红喜服的模样。
这自然没什么不可以的,他们两个花了一天的时间把青州城内的裁缝铺子逛了个遍,总算挑得两套喜欢的,然后就定下了日子。
这一日惠风和畅,万里无云,吐出新芽的草木在明媚春光下招摇,凤玄微和谢慈刚换上喜服,应怜子与琢光派的几位长老就到了门外。
看着他俩一身红衣从楼上下来,应怜子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是,这是他们师门新出的统一服饰吗赫连铮为什么没换他是被逐出师门了吗
没等他想明白,这下楼里又来了一群瀛洲的仙君。
仙君们见到凤玄微一身喜服更是震惊,这么多年了,他们第一次见帝君穿这么鲜艳的衣裳,罕见,实在罕见。
不过他们很快就知道凤玄微与谢慈要成亲的事。他们二人原是师徒,修真界里师徒做道侣这等事他们倒也不是第一例,但总归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
应怜子心中是觉得有些不妥的,不过也全部都憋在心里,一脸高兴地祝福他们。毕竟本来谢慈是苍雪宫宫主,跟他们就没什么关系,别说他是要跟自己的师父成亲,他就是要跟块石头成亲,也轮不到他们来管,现在他成了他们的老祖,这事就更没他们来置喙的份儿。
讲究尊师重道的琢光派众人是有点过不去这个槛的,但仙君们都挺高兴的,他们有一天居然能看到帝君成婚,果然只要活得够久,什么都能见到。
之前就觉得凤玄微待他的小徒弟有点奇怪,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
叶问渠抬头看了看这里的布置,登时不太满意道“这一点都不够喜庆啊。”
他抬手打了一个响指,小楼上瞬间挂满大红的绸布与灯笼,迎风招展。
不知又是哪位仙君,居然掏出一支唢呐,在人群里面吹起欢快的曲子。
四周响起一片叫好之声,还有人去买了爆竹,挂在外面的大门上,等着时辰到了就点了,原本平静的小楼这下彻底热闹了起来。
应怜子看得目瞪口呆,这真的是瀛洲的仙君们吗
他们到底为什么这么激动啊
天空飘下红色的碎纸和花瓣,地上铺了一条长长的红毯,众人围在两侧,向他们不断说着恭喜的话,门外的爆竹噼里啪啦,纸屑在白烟中飞舞,庆祝这对新人天长地久。
突然间,震耳的爆竹声尽数熄灭,院中一时鸦雀无声,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只见一白衣青年站在大门外面,正是江砚。
他站在那里,目光穿过人群,直直落在谢慈的身上,他问道“你要成亲了”
谢慈反问“看不出来吗”
江砚眸光微暗,随即他对谢慈道“阿慈,跟我走。”
这是要抢亲啊仙君们听到这话,顿时觉得这趟青州来得太值了,他们一边竖起耳朵,一边偷偷观察帝君的表情,然凤玄微的脸上仍是始终带着浅浅笑意,没有能看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谢慈眯着眼睛,将江砚上下打量了一通,最后问出一句“你有病”,,